耶律布布心中狐疑,麵上卻是不顯,當下哈哈大笑,
“來得正好!大寧太子……燕岐晟你即到此,便來試試吾手中雙鉤!”
燕岐晟冷笑一聲道,
“正有此意!”
說話間胯下花裏斑運足四蹄前衝而來。
燕岐晟手中這一把掩月長刀,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黑芒,夾著一股腥風撲到,耶律布布不慌不忙左右手雙鉤一擋,
“當……”
一聲擊響,兵器相交之處火花飛濺,兩人都是巋然不動,這廂高舉兵器卻是兩兩相望,耶律布布見得燕岐晟雙眼之中迸射的重重殺意,不由便是一愣,
“此子果然勇武過人,不過……為何甫一見麵便對我如此殺氣騰騰?”
燕岐晟這時間才見得耶律布布本人,仔細打量一番見他年紀雖是稍長,但卻是遼人之中難得的相貌英俊,寬肩紮背,風姿不凡,倒很是有些成熟男子的風采,他看在眼中心裏卻是醋意狂湧,想到長真前頭入遼與這樣的人物虛與委蛇,你來我往……
一時之間不由火往上撞,當下大喝一聲,雙手再生新力將長刀狠狠往下砍去。
他這再一加把勁兒,耶律布布頓覺有些吃力,心知若是被他如此趁勢壓下,說不得見麵頭一招便會受傷,當下聚起腰力也是大喝一聲,猛力一扭雙鉤往旁一帶將燕岐晟的長刀帶到一旁,兩馬錯身而過,兩人交手一回。
不必靳馬,花裏斑便自發自動的回轉身子,又往那耶律布布衝去,燕岐晟手中長刀在左右一劃,立時又砍倒周圍遼兵幾名,掩月刀帶著一蓬鮮血撲向了耶律布布。
耶律布布大喝一聲右手鉤格擋,左手鉤卻是向著燕岐晟腰間刺來,燕岐晟冷冷一笑待得他那右手鉤鉤住長刀之時,卻是管也不管那左手鉤,雙手一較力,手中的掩月刀一絞耶律布布的右手鉤便有脫手的跡象。
耶律布布見狀一咬牙,拚著右手鉤脫手之險,左手鉤仍是刺向燕岐晟,隻正此時,燕岐晟胯下的戰馬倒似有靈一般,突然後腿發力,前蹄上揚,
“砰……砰……”
重重兩蹄踩在耶律布布胯下戰馬的身上,
“嘶……”
那馬兒痛嘶一聲,連退兩步,燕岐晟與自己的花裏斑乃是久經戰陣,早已心意相通,當花裏斑身子一動時,燕岐晟早有防備,手中長刀再一絞,趁著耶律布布下盤不穩,措手不及之時,竟將他那右手鉤絞得高高飛了起來,帶著一縷寒風飛入了正在廝殺的人群當中,下頭人雖說正要廝殺卻也是眼觀六跟,耳聽八方,瞟著頭頂上有一寒光閃閃的一物飛來,便哄一聲全數往一旁散開,那長鉤帶著一陣風重重落在塵埃當中,濺起一陣煙霧。
耶律布布失了右手鉤,坐在戰馬身上連退兩步,心中暗呼厲害,
“此子力大無窮,武藝超群,偏偏還這般年紀輕輕,即便是這一回犯境無功而返,待得三五年再卷土重來,也是壯年力盛之時,屆時也不知我大遼的輕一代之中,可以與他敵手之人,偏他還是大寧太子,真正乃是我大遼的心腹大敵!”
耶律布布思量長遠,想那大寧皇帝燕韞淓也不過四十出頭,正當壯年,有他坐陣後方,又有如此虎子,若是隔三岔五領兵來犯大遼,那大遼慢說是南下中原,隻怕便是這整個大遼境都沒有安寧之日了!
想到這處,倒是總算有些明白,大寧人年年被人打穀草的心境了!
聽說那燕韞淓隻這麼一個兒子,此子不能留,正要趁他羽翼未豐之時將其鏟除,為大遼永絕後患!
耶律布布心中計較,暗起殺機,卻不想那頭燕岐晟早就對他起了殺機,這廂手中長刀一揮複又衝了上來,耶律布布失了右手鉤,無奈隻得雙手持單鉤咬牙與他重重又對了一擊,
“當……”
耶律布布咬牙擋了這一記,卻覺著虎口劇痛,兩馬交錯過去,悄悄低頭看了看手上虎口處竟被震出了傷口。
不由心中暗道,
“此子好生厲害,隻怕不能力敵!”
正在思忖間,燕岐晟又回馬來攻,這一回掩月刀卻是平平一刀削出,刀鋒之上帶著點點寒芒撲麵而來,耶律布布見他氣勢洶洶也是避無可避,隻得咬牙苦撐,抬了發軟的雙臂勉力應對,
“當……”
那一刀削來,耶律布布隻覺得手上一輕,再低頭一看,手中彎鉤竟被削去了一截,刀尖自胸前掠過,那刀尖雖未觸體,但上頭竟隱隱有吞吐不定的黑芒,黑芒劃破盔甲,透體而入,令得他胸前猛然傳來一陣寒意,耶律布布大驚,
“這是甚麼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