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史大人又提了一個要求,必須當麵看著老徐把畫揭開來。
照理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秘訣和竅門,這些都是不傳六耳的東西,最多教自己入門弟子的時候,讓徒弟一個人站在旁邊看,史大人雖說是老主顧了,但是也沒這個先例啊!
史大人看著老徐麵有難色,從懷裏又掏出一條紅紙包好的銀元,往桌子上一放,重利在前,老徐點了點頭,勉強的應了下來。
事不宜遲,說幹就幹,老徐連忙吩咐小夥計關門上板,做這種明器活兒,還是小心著點好。
傳統的這種古玩裝裱行,一般都是前店後廠的布局,老徐領著史大人穿過殿堂,來到後院的作坊裏的一間小屋子。
屋子窗戶都被黑布簾子蓋住,大白天裏麵依舊漆黑一片,點上燈,才看見裏麵擺滿了各式裝裱的工具。
除了一張炕,外加一張大條安桌,連個椅子都沒有。
明顯和外麵幾間裝裱室不同,這想必就是老徐自己親自下手裝裱的地方,怕徒弟們偷師,才遮蓋的這麼嚴嚴實實。
“史大人,把畫請出來吧”,史大人小心翼翼的從匣子裏捧出那卷畫放在案上。
老徐仔細一看,還好,雖然曾經被水泡過,但是絹布的絲線還沒完全斷,應該還可以打得開,老徐一寸一寸的慢慢將這軸畫鋪平了展開。
全圖展開之後,老徐定睛一看,
“嗨!史大人,這不就是內經圖嘛!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呢”。
“別吵,我還不知道這是內經圖,我要你替我把上麵那層絹給揭下來”。
老徐聽他這麼說,才發現這卷畫是由上下兩層薄如蟬翼的絲絹重疊而成,難不成這兩重娟中間還夾著了什麼東西?
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拿了史大人的錢,自然要聽他的吩咐,不過這朽爛不堪的絹布,要全部整張的揭下來可就費功夫了。
老徐從早上一直做到日頭偏西,這才把第一層絹布給弄下來,原來第一層絹布的背後另有乾坤,畫有半幅地圖,而第二層絹布上麵也有半幅,將這兩層絹布合二為一,方能拚出這完整的一幅地圖。
史大人見到這完整地圖,大喜過望,連忙讓老徐把整幅圖給複寫下來。
由於保存不當,原圖有一些地方已經煥慢不清了,經過複寫大致可以看出來基本的路徑,山川形勢,但中國之大,各地山川皆有類似,光憑一份模糊的地圖,又哪能斷定是哪個地方呢。
在圖中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讓人一時難以理解。老徐也不是文字方麵的行家,對這些個字也無能為力。
原來史大人這幅圖是得自蜀中一位盜門高手之手,當時在盜一批古書畫的時候,這份圖也夾雜在其中,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後來就賣到了史大人的手上。
史大人原先對這幅圖倒也不以為意,覺得隻是一份年代久一點的黃帝內經圖而已,那麼破舊了也不當一回事。
有一天在翻看其他東西的同時,不小心失手將手上的茶水倒在這幅圖上,展開陰幹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圖畫背後好像隱隱約約有些什麼圖案和文字,這才上了心,想一探這圖畫背後的究竟。。
既然這幅地圖藏得那麼隱秘,必然有著莫大的秘密,史大人覺得他發財的機會到了。
於是趕快將這些文字照原樣抄下,再三告誡老徐不可將今日之事,透露半分,接著遍訪京中學者大家,但是大家都說這個文字完全不同於漢字。
無論是甲骨文,鍾鼎文,大小篆乃至於後代的真草隸等字體居然沒有一個對的上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