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卻熱鬧如火!
東昌府前。
雖縞素迎門,四角掛白,但每個人臉上都是掛著淡淡的淺笑,絲毫沒有一點悲慟之意。
“父親這就是你的東昌府?這就是親情?這就是人性?”
不遠處藏身房簷下的吳昊,滿眼悲切之色,他父親一生驕傲的東昌府竟然就是這麼一副模樣,他眼中的好弟弟更是如此薄情寡義!
今夜,我要鬧得天翻地覆!
今夜,我要殺得血流成河!
吳昊整個身體趴在屋簷下,就像是一隻壁虎,眼神陰狠的盯著,東昌府前人來人往的賓客,殺意衝霄。
“趙大人到,裏麵請!”
“李侍郎到,裏麵請!”
門口迎賓管家,麵帶微笑,大聲的唱和,絲毫沒有一絲的悲傷之色,隻有濃濃的喜悅之情。
“這些狗奴才!”吳昊緊緊握拳,恨意昂然。
“荀叔叔!”
陡然,吳昊眼角掃到一個雄壯的身影,身後跟著一對衛兵,昂首闊步的向著東昌府而去。
男子年約三十,長得虎背熊腰,刀削般的麵龐,充滿冷冽之色,雙臂過膝,身穿黑金虎紋盔甲,看上去威風凜凜。
此人正是東昌府十大強者之一,吳林的親衛統領……荀衛兵!
“這架勢,難道是來找麻煩的?”
門口有小廝見到荀衛兵這一副架勢,立即有人飛奔進去,將情況稟報給吳森。
片刻,吳森帶著吳震走出來,臉上堆滿笑容,從很遠處就開始拱手道:“荀大哥登門,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聲音誠懇,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真是一個謙和君子,但了解的人,全部在心中唾罵一句:“無恥!”
麵對吳森如此的歡迎,荀衛兵神色不變,依舊是那般冷漠,身後衛兵的動作整齊劃一,令行禁止,全部在東昌府前停下。
“喝!”
一聲大喝,中氣十足,氣勢驚人,明眼人一看這就是百戰精兵,絕對是東昌府的精銳。事實上他們是東昌府三大衛兵之一的戰衛!
吳森臉色一變,但隨即恢複過來,笑道:“荀大哥這是什麼意思?是小弟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荀衛兵對吳林忠心耿耿,又是東昌府的府兵統領,更是七星大武師,吳森雖然很想拿下他,但卻不敢。
“意思你很明白,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荀衛兵整個人立在那裏,就像是一杆長槍,挺拔聳立。
“什麼交代?”
“大哥他是怎麼死的,吳昊如何就不是大哥之子?”
仿佛是對荀衛兵要問的問題了如指掌,吳森微微一笑,道:“大哥是積勞成疾,加上以前的傷勢複發,所以才會離世。而吳昊不是大哥之子的消息,是大哥親口所說!”
“可有證據!”
“帛書一封!”
“那你又為何要殺他?”荀衛兵聲音陡然提高,雙目怒睜,就像是一隻發怒的雄獅。
“為了吳家,《開山決》乃是吳家鎮族之寶,決不能外傳!”
吳森眯虛著雙眼,猶如毒蛇一般,偶爾從中射出兩道寒芒。
“但他是你的親侄兒!”荀衛兵麵露悲切之色。
“他可不是,他就是一個野種!”一旁吳震插嘴說道。
“放肆!”荀衛兵雙目圓睜,大武師的氣勢瞬間席卷開來。
“夠了,今日乃是大哥的祭日,我不願與你爭執,有什麼事我們日後再說!”
吳森右手輕輕一揮,便將荀衛兵的氣勢擋下,隨後道。
見吳森搬出吳林,荀衛兵便沒有在說什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吳震,隨後大踏步走進東昌府靈堂。
“好強的實力!絕對是武靈!”吳昊心中思襯,隨即眼中放出仇恨的光芒:“武靈又如何?這筆賬我早晚會討回來!”
嗖!
縱身一躍,吳昊整個人從屋簷下飛落,平穩的站在地麵,撣去身上的灰塵,吳昊昂首闊步走向東昌府。
“咦,你看,那人是不是吳昊?”
“是,就是他,他怎麼還敢回來?”
“是啊,聽說前夜的廝殺聲,就是他造成的!”
隨著吳昊的出現,周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而門前眼尖的小廝,則是再次飛奔進去。出來身後,則是跟了很多手拿武器的衛兵。
這些衛兵身材雄壯,血紅盔甲罩在身上,全部麵無表情,煞氣衝霄。
“站住!”
吳昊還未接近府門,便被一人喝住。
此人他認識,吳冬!
吳震的忠實走狗!
“好啊,吳昊想不到你還敢回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吳冬一臉陰狠之色。
此前,吳冬因為欺男霸女的事情,沒有少被吳昊教訓,所以心中對於吳昊的恨,可以說是無語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