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長年習慣了天山之寒的人來說,穿著厚重了些許的人,靜謐夜色中站立那銀白色的積雪之上等待著什麼。
淩厲的風如刀刃一樣的劃過裸露的肌膚,長時間在這樣的地麵上的站立,讓她的雙腿幾乎麻木,沒了知覺。
雖然離那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一個時辰,她卻依然不敢離去,沒有見到那人的話,她今夜就要在此守候一夜了。
吱……
“主子。”來人踏雪的聲音淡淡的傳入了她的耳朵,她連忙迎上前去,單膝跪地道。
“嗯,起來吧,芸兒睡了?”月光照射加上銀白色的雪的映照,男人那張魅惑的麵容一覽無遺,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更是增加了他神色間蠱惑的色彩。
“是,今個芸娘玩的有些乏了,剛入夜就睡下了。”站起身子,娉柔如實的回答道。
“嗯,前日裏交代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看著女子空無一物的手心,男人低聲問道。
“回主子,找到了!”她連忙將藏在衣衫內的紙拿了出來,遞給眼前人。
接過她手中明顯是從書中撕下的紙,男人看了一下,道:“明日午時前後將芸兒引離莊內。”
“是,屬下遵命。”女子頜首應道。
清晨,天山上的一切都是那麼白的耀眼。
“芸娘,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外麵極寒,你不是說過雪蘊草這種稀有草藥,隻在這樣極寒的時候,厚重的積雪下才能夠從地下發芽,鑽出嗎?那今天這樣的情形,就應該是去采摘它的大好時候吧?”娉柔一邊為芸娘梳著發,一邊狀似無意的提及道。
“是啊,你要是不說,我倒是把這事給忘了,嗯!機會難得,一會咱們便去崖壁找尋找尋,娉柔,你一會多穿些衣服,知道嗎?”芸娘貼心的提醒到。她不像他們,所練的內功心法能夠抵禦寒冷,對於今天這樣惡劣的氣候,娉柔顯然會感到不適。
“是,我去準備準備,一會吃了飯,咱們去出發吧!”娉柔笑笑應道。
看著那衣袂飄飄,踏雪而行的身影漸漸遠去,樓上的男人收回了癡迷的視線,注視著在手中把玩著的瓷瓶,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笑意。
很快,她就會是她的了……
天山派之中,製毒、解毒、駐顏之功法曆來傳女不傳男,而他卻因為興趣而時常的在芸兒身旁陪伴她製毒、製藥,雖然他所見的還尚過淺薄,但是,嗬嗬……比起那兩人來說,卻以夠用了。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賀冽喃喃自語道。
這樣下去,她也不會快樂,他不要她的輕愁,他會替她做出選擇,讓這紛亂變成答案。
一片銀裝素裹之間,讓視覺的位置感與空間感變的弱了許多,山崖邊際處的浮雪讓人無法分辨哪裏踏下去會掉入深淵。
“芸娘,小心啊!”看著那低著頭專注於在雪中尋找雪蘊草,而不顧及腳下的人,娉柔忍不住時時提醒到,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生怕她有個萬一。
對於主子來說,眼前人的一道傷口,都是她賠了命都賠不起的。
“嗯,我知道娉柔,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來這裏采藥不是一兩次了,倒是你要注意些,雪蘊草的旁邊有時會有另一種毒草炙蔓存在,你千萬要注意,不要讓它割傷。”直起身子,芸娘看著那緊張兮兮的一邊看著自己,一邊采草藥的娉柔,連忙安撫和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