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奴隸變賣(2 / 2)

熊淍半跪在地板上,白袍人此時鬆開了按著他的手,熊淍知道,他將被賣到王府,他也很清楚,這不是解脫,隻是另一種痛苦的開始!

看著倒在地板上的嵐,他就那麼攤在地上,仿佛手腳都已經斷了,全身都沒有骨頭了,他全身赤裸,卻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種遍布全身的暗黑色,你可以想象在這些血跡還沒有幹透的時候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他睜著眼睛,看著九道山莊的門口。

九道山莊的門口,熊淍被鎖上鐐銬帶走。

他的嘴突然蠕動了一下,可能是在呼喊熊淍的名字吧。

熊淍雙眼充血,但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嵐,被被白袍人拖下堂去,他知道,他遲早也會死,也會去陪嵐。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這是熊淍永生不忘的話語,也是承諾!

“啪!”

一道黑影猛地抽下,馬鞭狠狠的抽在了熊淍的身上。

熊淍全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看看周圍,依舊是那個暮色蒼茫的大地,他和其餘共十二名奴隸一起走在通往王府的崎嶇山路上,手腳都帶著鐐銬,他正受著丁奉那個胖子的軟鞭抽打!

熊淍用手抓著手鐐,這樣手鐐就不會晃來晃去,手腕皮膚的磨損也就輕一點。

手上還好,腳上就慘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腳鐐幾乎是被拖著前行,他們走了十五天,腳踝早已磨破流血結痂,痂又磨破又結痂……熊淍一行一共十三個人,都是王府自他們九道山莊買來的奴隸,但除了嵐,熊淍不認識別人……

熊淍的雙瞳如刀,似劍,含淚,不淌。

此時此刻,熊淍的心裏,隻有二字;“報仇!”

為嵐報仇,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

柳霧初開,晨氣正濃。

大地的新綠剛起,一切都好似剛剛暈開的墨,一片朦朧。

“颼!”

嫩草猛地濺下幾滴露珠,草葉緩緩壓低。

而與此同時,一位麵容儒雅俊秀的白衣男子,輕提長劍地矗立在草葉之旁,隱在樹蔭之中。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

當然,也沒有人知道他來做什麼。

他就仿佛本就在這裏一般,來去自如,根本沒人察覺!

輕輕地提著皮鞘長劍,仿若毫無重量一般。

“鏘... ...”

劍鋒輕吟,久久不消。

劍在興奮,心在滴血。

“颼!”

俊秀的白衣男子猛地一個跟鬥,仗劍閃掠而出,禦風而行!

雙腳在空中連踏,隻是幾步輕點,身形已然橫掠而出。

禦風而行,踏雪無痕!

自密林之中掠過,卻不留痕跡。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輕功的最高境界,這人的輕功足以堪稱‘草上飛!’

沒人知道他要去哪,沒人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因為但凡靠近他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而林子之外,則橫立著一座闊厲的府邸。

朱紅色的大門透著古韻,府邸高掛著一道金絲勾邊的匾額,其上寫著兩個大字‘王府’,彩色的琉璃瓦片映著淡淡的晨光,門前站著四名身穿錦衣的家丁,顯然正在招呼著進進出出的客人。

這些客人們,一眼掃去,便知道都是些豪門富商,臉上皆掛著虛偽的笑容,談笑之間也都是流露著一份商氣,而他們的共同點,則是手中都拎著一份錦盒,其內裝的,自然是為了慶賀王府老爺王員外的生辰大禮。

“張老爺您來啦?快請進請進,我們家老爺恭候多時了。”

“孫劍師您走啦?今日招待不周,海涵海涵。”

“哎呦,這不是李姑娘嘛,你能來真是讓我們府邸上下蓬蓽生輝啊。”

來往不斷的招呼聲呼應連響,進進出出的人無數,這全部是因為王員外的影響力,他不僅多金,而且以前也曾行走江湖,在武林中也算小有名氣,因此他生辰餓的請柬,沒有幾個人有魄力敢拒絕!

江湖就是這樣,有的人,可以統下萬裏河山,為得佳人一笑,拱手半壁江山,而有的人,卻隻能吃苦耐勞,但卻地位如似螻蟻,還要忍受唾罵與鞭刑。

柳霧暈開,破曉雛陽。

一抹隱約的人影自林子中,緩緩掠了出來,幾乎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自林中,朝著王府,掠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