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追趕在這片密林,就像追夢人奔向希望的太陽。
白衣人懷中的劍隱隱錚鳴,盡管夜色朦朧,一切還彌漫在黑暗之中,但長劍卻已輕吟出鞘,它想刺向太陽!
綠水橋前,破曉晨光,柳霧初開。
兩道身形靜立在湖邊。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略顯滄桑的聲音自左側那人口子傳出。
“逍遙子屠盡張府上下,雞犬不留,事後去向不明。”嫵媚的女聲自另一人口中傳出。
“逍遙子...十年了...你果然沒有死。”惆悵的長歎出口,滄桑的聲音歎然。
“颼!”
黑影猛地自橋頭掠來,蜻蜓點水一般,水波濺起幾點漣漪,人影已經踏來,這人的輕功之高,踏雪無痕,雁過無聲。
“鴻雁到了。”嬌媚女聲嬌笑,緩緩開口道。
左側那人偏了偏頭,沒有做答,隻是右手緩緩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
“鏘!”
劍器錚鳴,一柄長劍猛地破空襲來,耀耀生輝!
“颼!”
一把寒劍自左側人腰間驟然出鞘,青光大綻,劍鋒直迫在一個人的咽喉。
不知何時,左側之人的身後猛地多了一位黑衣人。
突現的黑衣人長劍平舉,劍鋒直指左側之人的咽喉,相隔不足一尺。
而左側之人的寒劍,劍鋒已經點在了黑衣人的咽喉,一滴猩紅的血珠滾落。
“看來我還是不夠快。”黑衣人輕笑一聲,似是感慨,似是自嘲。
“你即便再試一萬次,結果也是同一個。”左側之人冷言如冰,淩厲如刀。
“鏘啷!”
黑衣人和左側之人猛地一抽長劍,兩人同時長劍歸鞘!
“任務進行怎麼樣?”妖嬈的女聲傳來,正是那女子問道。
代號為‘鴻雁’的黑衣人微垂著頭顱,嘴唇微掀,沒有開口。
“目標已經死了。”左側的滄桑中年人緩緩開口,回答了女子的問題。
“你怎麼會知道?”女子微蹙黛眉,開口追問。
左側人輕輕笑了笑,低聲答道;“因為執行者是鴻雁。”
“這是你的下一個任務。”左側之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信,頭也不回的遞給黑衣人。
代號‘鴻雁’的黑衣人微微點頭,似是在對左側人的信任而表示肯定,接著,他抽走了那封書信。
“暗殺... ...逍遙子?!”鴻雁盯著書信,半晌後,愕然開口。
左側之人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一甩暗袍,邁步遠去,一旁的女子見狀,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錯,正是逍遙子,那個被我一手帶出來卻背叛了我的武者,逍遙子!”滄桑之人緩緩開口,話語中,透露著蒼涼與悲傷。
“他被你帶出來,最清楚他實力的人,應是你。”鴻雁冷漠的開口,他的手再度穩穩的搭上了劍柄,指節捏的青白。
“你的劍,對我毫無威懾,這點你應該最清楚。”滄桑之人緩緩開口,極為淩厲的悶嘯了一聲。
“鏘!”
一柄長劍驟然出鞘,這劍名為‘鴻雁’。
劍客視劍如命,劍名‘鴻雁’,因此,人亦名‘鴻雁’。
長劍夾雜著淩厲的勁風呼嘯而至,向滄桑的暗袍人後心筆直刺去!
“砰!”
暗袍滄桑人猛地一擺衣袍,腳掌連踏,身形拔飛而起,長劍的寒影也在淩空鬥轉之時錚鳴出鞘,幾乎隻是一霎,人如箭也似,仗劍強襲而下!
兩人寒劍相交,內力繚繞,劍風呼嘯,兩劍相激,劍尖竟然因內力相迫而略微壓彎,滄桑暗袍人腳步一錯,長劍竟然猛地變向,自鴻雁頭上挽了一個劍花,再度襲去!
“鏘啷!”
鐵劍長徹,鴻雁長劍猛地錚鳴一聲,相交相碰!
劍客的信條,就是淩厲無匹。
狹路相逢,勇者勝!
暗袍滄桑人猛地一晃長劍,帶起一片寒影紛錯,紛雜刺向鴻雁的心髒。
“鏘啷啷!”
鴻雁長劍猛地連聲錚鳴,好似被暗器連碰的鐵鈴。
“鏘!”
劍器再度錚鳴,暗袍人長劍歸鞘,一震衣袍,已與那妖嬈女子飛掠遠去。
兩人遠去,獨留下那鴻雁一人。
“滴答... ...”
一顆飽滿猩紅的血珠自鴻雁的額頭緩緩滴落,滴打在地麵,滲入泥土。
鴻雁遠遠的看著漸行漸遠的暗袍人和妖嬈女子,他緊緊地握了握手中長劍,沒有開口,此時此刻,他的心裏,隻有三個字。
那就是曾經的‘暗河’第一殺手 —— 逍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