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傾斜通天,那黑袍刀客哇呀呀的叫嚷著,操刀追將上來,眼瞧刀鋒將落,那紅衣漢子這般卻還未爬起身來。
熊淍看著那紅衣漢子的高呼,攥了攥拳,腦海中竟然將這麵前的紅衣漢子幻想成了那自己被關在天獄的父親,雙瞳中,隱隱充血……
“颼!”
黑袍客的鋼刀驟然落下,眼瞧距那紅衣漢子不過一步之遙。
“殺!”熊淍猛地雙瞳圓睜,怒嘯一聲,身形翻躍,鏈劍猛地探出,夾雜內勁直襲而去,恰好卡在那鋼刀的落地點。
當啷一聲脆鳴,鋼刀猛地偏開,力道一錯,擦著那紅衣漢子的發絲撩過。
“甚麼人?偷施暗算,算是甚麼好漢?”黑袍刀客見到烏黑鏈劍破空突襲而來,兀的一驚,緊接著悶聲喝問道。
“尋你複仇的人!”熊淍此時顯然已是有些理智不清,隻道這麵前的黑袍刀客便是手刃白虎旗掌使之人,腳步連踏,未待鏈劍回彈,右臂猛地通力砸出,碗口般大小的拳頭疾若閃電,轟然砸在那黑袍刀客的胸膛。
“我認識你麼?哪裏來的瘋子。”黑袍刀客一驚,蹬蹬蹬地連連退了三四步,腳腳環踏,趕忙退了開去,還一邊叫罵道。
熊淍正在怒頭上,隻把這黑袍刀客當作了殺父仇人般,隻是猛地探出鏈劍,劍影長鳴,連環套去,這招劍勢不老,且迅猛狠曆,劍劍都是殺招,攻敵之要害。
黑袍刀客也是麵色劇變,萬分駭然,心道怎的崖邊隨便冒出來的點子卻是如此紮手?
“磨蹭甚麼,一起出手!”這時,那先前受傷躺倒在地的耍劍漢子也是一個跟鬥鯉魚打挺的翻身而起,尖叫一聲,挺劍刺來。
熊淍正與那黑袍刀客正鬥得激烈,兩人膠戰一團,卻在此刻被那耍劍漢子猛地一劍探出,差點便被傷到。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熊淍雙瞳神光大綻,眼神充血,猙獰笑道,毫無懼色。
此刻那川西青城派的紅衣束發唐鍥也是猛地躍起,微微愣了愣,接著開口讚道;“好,閣下武功卓絕又義薄雲天,小弟也不是知恩不報之徒,願並肩抗敵!”
話音剛落,唐鍥已是翻了起來,高舉那日瓜般的奇異兵刃,微微一擺,隻見他猛地將右手的鐵器砸向左手兵刃的尾端,“當啷”一聲脆響,烏光爆爍,幾枚暗針朝著那耍劍漢子便射了去。
耍劍漢子就勢欲躲,哪知身形還未動,卻是一柄長劍猛地透體而來。
“噗!”
悶響悄然,那是柄鏈劍,是逍遙子的鏈劍……
“翠華山上今日戰事頗多,既然亮了相了,那便速戰速決!”逍遙子九幽閻羅般的聲音傳出,自那灘血泊中緩緩踱步出來
黑袍刀客顯然也是一驚,還未待他完全反應過來,已是覺得血氣彌漫,回首一看,才發現同伴竟然已經身死,不禁大駭,當下猛地開口斷喝一聲,鋼刀未出,但覺一柄雪亮利劍卻是猛地相抵而來。
“不好!”那黑袍刀客猛地一驚,趕忙開口嘶吼一聲,哪知聲音未落,雪劍已至。
鋼刀縱橫,哪知雪劍卻是猛地順勢一偏,掃向手去。
“噗嗤!”
幾乎是瞬間,雪劍貫體,猛地透體而過,那一直猶若鐵塔般的黑袍刀客也是轟然倒地,快到讓人反應不及。
“生亦長生,死亦長生,送君長生劍,一人舞長天!”白玉京微蹲著身子,右手依舊持著那長生劍,冷冷開口,無言相對。
生亦長生,死亦長生。
送君長生劍,一人舞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