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四起,卷積著滾滾塵煙。
快馬加鞭,馳騁在無疆山野。
這健馬上載著兩人,一男一女,各自頭戴鬥笠,正是熊淍。
“劍塚,樓觀台?”熊淍身在馬上,卻口中呢喃,長安樓觀台是道家最早的重要聖地,自然是人盡皆知,但劍塚竟在樓觀台?
無人可知。
但不論怎麼講,這劍塚可是芸兒最後的希望,因此熊淍無論如何,也隻得硬著頭皮上。
山外青山樓外樓,刀劍紛爭幾時休?劍塚千年蘊神兵,笑看江湖入誰手。
“颼!”
兀地,一聲輕微的雜聲悄然,緊接著,一道黑影幾乎是貼地飛龍般,自熊淍身後躥了過來,一路尾隨。
人的腳力居然可以和駿馬相比?
這人的輕功,著實不凡。
“果然,你還是去了劍塚。”陰笑緩緩自那黑影人口中傳出,一雙血色的瞳子緊盯著乘在馬上疾馳的熊淍背影。
若是此刻熊淍回過身來,定然會發現這黑影人此刻背負著一把劍,這把劍熊淍也十分熟悉。
劍名、幹將!
陳倉趕往周至的路途著實不算近,即便是熊淍星夜兼程,卻也得趕個十數天來,這期間也跑廢了三四匹駿馬。
其實也怨不得他心急,這關係到夏芸的生死,自然全力以赴。
正值晌午,熊淍總算乘著一匹筋疲力竭的駿馬馳入周至縣,而此刻,熊淍也總算能夠喘一口氣了,心中的大石已經落下。
樓觀台位於秦嶺北麓,距這周至並不算遠,此刻歇息歇息倒也沒什麼,有道是‘磨刀不誤砍柴工’講的便是如此道理。
“馭。”
熊淍口中輕催一聲,雙腿親夾馬腹,駿馬剛行到一客棧旁,便立時便減速停了下來。
熊淍緊跟著翻身下馬,將夏芸背負到身上,緩步邁了進去。
“客觀,打尖還是住店啊。”跑堂小二一擺白巾,熱情的吆喝聲便已響亮,但看到夏芸和熊淍都頭戴鬥笠,顯然是並不想被別人認出身份,趕忙便將聲音壓低了許多。
此刻天色尚早,熊淍自然不會歇息,擺了擺手,尋了方幹淨的桌案,將夏芸扶住緩坐在椅子上。
“熊,熊哥,你多日操勞,快吃些酒菜,別累著自己了。”夏芸蒼白著唇,憔悴的開口。
不必驚奇,這句話的主人,便是夏芸開口。盡管那魏燦並沒有能力根除夏芸的病,但卻依舊以銀針封住大穴,減緩了毒發時間,在精心調養下,夏芸此刻自然也不會再昏迷,隻不過是身子有些虛弱,不能再與人動武罷了。
“芸妹,快別說話,你好好歇著。”熊淍趕忙開口,輕輕拍了拍夏芸的後心,接著轉身朝著小二吩咐了幾句,點了幾道家常的酒菜。
熊淍的確也很小心,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五湖四海地方魚龍混雜,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是朝廷的通緝犯,恐怕若是被發現不少人都會想要自己項上這顆頭顱吧。
想到這,熊淍不禁將自己和夏芸頭戴的鬥笠往下壓了幾分,熊淍的追魂刀就那麼平放在桌上,時刻準備應對突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