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從雲他們本來還在為吳祿貞受到了胡嘯飛的表揚感到嫉妒,甚至有些羨慕不已。
施從雲自從被胡嘯飛給安排進軍校後,他自己也是非常的努力,並且不斷的在軍校這塊土壤裏汲取自己所需的養分。
他的哥哥現在的一團三營三連連長施從濱,也是不間斷的寫信,督促他。
施從濱給施從雲下了死命令,那就是必須要從軍校畢業,而且必須要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要不然他這個當哥哥的絕不認他這個弟弟。
有了施從濱的逼迫和胡嘯飛暗中的安排,施從雲在學校受到了很大程度的照顧,不過這種照顧確實一般人都願意享受的。
每次考核,施從雲都是被教官照顧的最厲害的學生,別人可能做的動作離標準稍微有些差距就能過,可是施從雲絕對不行。以致於後來施從雲都有點叛逆了,天天和教官對著幹,結果可想而知,他被整的更慘。吳祿貞還打趣他說這是教官偏心,專門給施從雲開小灶,還說施從雲給教官送禮了呢?這讓施從雲鬱悶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還真的別說,教官的嚴格要求讓這個從小雖然讀了幾年私塾,後來隨著哥哥顛沛流離的流浪兒成績逐漸的趕了上來,後來在班裏居然還能夠名列前茅了。
其實施從雲的總總變化,胡嘯飛也都通過吳國棟了解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那就是那施從雲開刀。
“你們幾個,請命遊行的使命完成了吧,答案也給你們,你們的要求我也都一一解答了,那麼下麵來說說我們的問題。”
胡嘯飛話鋒一轉,用冰涼的語氣說道。
施從雲幾個一聽胡嘯飛變換話題了,而且語氣不善,頓時讓他們幾個如坐針氈。
其實他們幾個也知道違反了校規,校規規定,所有的人員集會活動都必須通過校方同意,方可進行。這次的遊行集會,他們是私底下串聯的,根本就沒有通知校方,更沒有取得蔡紹基的同意。
施從雲剛想解釋,被胡嘯飛一瞪眼,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別以為我剛才誇獎了你們幾句,你們就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告訴你們,不可能。鳥無頭不飛,沒有你們幾個的串聯,不可能出現今天的事情,更別提說遊行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發表什麼請戰宣言。你們這算什麼?示威還是逼迫。軍事學院的校規離明文規定,所有人員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參加集會,更別提遊行了。即便是特殊情況,那也必須經過校方同意,方可進行。你們呢?擅作主張,把你們的蔡校長蒙在鼓裏,擅自行動。你們這叫什麼?說輕了你們這是無組織無紀律,自由散漫。說重了你們這是故意違反軍紀,霍亂社會治安,騷擾社會正常秩序,哪一條出來那都是重罪。軍校是什麼地方,那是軍人的搖籃,培養軍官的沃土。你們以為是什麼呢?農村地方上的私塾,今天想來就來,明天想走就走嗎?軍人是什麼,那是以服從命令為第一天職。你們這麼做還能算是軍人嗎?軍人,我呸,你們還配不上軍人二字,充其量是幾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不自量力。你們覺得你們聯合了這麼多的學生,就能夠逼迫政府改變自己的決定嗎,向政府施壓,是你們這些軍校的學生應該做的事情嗎?無規矩不成方圓,規定的製定是幹什麼用的?施從雲,你說說,規定和製度、紀律是什麼?”
施從雲他們被胡嘯飛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猛劈,頓覺的臉色泛紅,心虛不已,見胡嘯飛問施從雲,旁邊的王廷楨趕緊那胳膊肘搗了搗施從雲,示意施從雲檢好聽的說。
“王廷楨,別再底下搞什麼小動作,有什麼問題,當麵提出來。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氣魄和氣概,敢作敢為。”
王廷楨一縮脖,立馬不敢動了。
施從雲狠狠的等了王廷楨一眼,心說校長正在氣頭上呢?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不過胡嘯飛的問話,還得回答,於是硬著頭皮答道:“報告校長,規定就是為了約束人們的行為所製定的規則。他的用意就是為了讓人們能夠在一定的範圍內享受到公平和公正的待遇。製度則是規定所製定的規則。而紀律則是為了維護製度的公平和公正所設立的條文。”
胡嘯飛點點頭。
“很好,回答的不錯。可是你們是怎麼遵守的。如果人人都像你們這樣,那整個煙台軍事學院還能夠正常上課嗎?今天你們私下裏一串聯來了個請命遊行,明天他們私下裏一商議來了個聚眾集會,那我們該怎麼辦?你們作為軍人,應該知道服從命令的重要性,軍紀是絕對不可違反的。你們在軍校,那麼軍校的規定那就是等同於軍紀,違反了軍紀必須要付出代價。所以,你們幾個不要想著說幾句好話就想要把這也翻過去。即便是我同意了,你們問問軍校的規章製度同意嗎?雖然你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考慮清楚其後果再去做,這叫未雨綢繆,難道你們在指揮學課堂上你們老師沒有給你們講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