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印象中，老頭子什麼時候有過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了？
老頭子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然後微眯起眼睛安靜地品味著它的味道，很快，就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說道：“這茶啊，還是用山泉水煮的味道正宗，來到這杭城，味道就變了。”
不等王陽再次開口相逼，老頭子剛才柔和的眼睛突然間精光閃爍，冷酷地說道：“除了你，你什麼時候見過我一個人醫治過兩次的？那個時候，切斷他身上的一些死亡組織，不也得到你的讚同了嗎？一個人，我隻會救一次。”
“當年我把他抱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一顆好苗子，她是一把劍，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女人，你不缺，你缺少的就是這麼一把絕世好劍，難道這樣不好嗎？”
一切皆注定。
是他的命，也是你的命。
一把劍。
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劍。
王陽了解老頭子的性格，非常的了解，知道他和藹可親的外表外隱藏著一顆冰冷強硬的心，這是個徹頭徹尾的唯利主義者，為達目的，可以施展一切的手段。
於他來說，天下為棋，蒼生為棋子，龍昭，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高手，隻是他強製塞到王陽手裏的一把絕世好劍而已。
他培養他，隻是讓他更好的去殺人。
王陽原本的性格也深受其影響，雖然表麵熱情，但是心裏對事對物都有些冷漠，出來磨礪了幾年，才逐漸的對人情人性恢複了些信心。又認識了一群隻懂得付出極少要求回報的紅顏知己，更是讓王陽明白這個世界上一些珍貴的事物是需要要用心去珍惜的。
老頭子的態度很堅決，而且也正如王陽所如，除了自己這個特例，他從來不救同一個人第二次。
龍昭的苦難是因為當時的凍傷，那麼小的孩子躺在雪堆裏，人的很多器官都壞死了。或者，老頭子也真的盡力了吧。當初動手術的時候，自己也是認同了的，難道現在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這樣對老頭子又有些不公平了。
龍昭的病情怕是無望了，老頭子治不好，聖女龍葵醫不好，天下之大，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力？
王陽心裏疼痛難忍，真想告訴老頭子，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自己做那把最鋒利的劍。
不就是殺人嗎？他也會。
可惜啊，世事往往不從人願。
王陽從老頭子的房間裏走出來，沒有回房，卻是再一次走到了院子。
一個年輕地男人搬著椅子坐在那堵被鐵牛撞出來地大洞旁邊，看來他今天晚上要在此守一晚上了，手裏拿著一本超厚本地小說，王陽的心情不好，也沒心思去過問他手上地是什麼書。
向著那個男人點點頭，王陽直接從那一人多高地大洞鑽了出去，走到大街上，向右拐，然後走到街角一個胡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