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踩踏了一會之後,瘦小如柴的人粗野踩踏熊的手的腳才慢慢挪開來。
熊想用手撐起來,可惜他的手似乎已完全沒有知覺,再也不能擺動了。嘴裏的吐出來的字,很不清晰,可能是:“我…不….讓你們…進去,我…要殺…死…你…們!殺…死…你們…”
那兩個地痞隻聽見最後一句:“殺死你們!”
“殺死我們,殺死我們?你站起來殺我們啊!哈哈……”左邊黑眼皮的人嘲笑著熊。
“你們…不能…害…死…嵐……不能…進去!”熊腫起的眼睛流下了熱淚,淚水夾雜著血水。
熊以為這個江湖是講情義的。但他此刻他覺得他錯了。熊以為自己不反抗,讓他們打夠了,打累了,他們就不會打攪嵐,他就能保護嵐。
但當熊朦朧中見到,那兩個地痞流氓邪笑地推開木屋的籬笆門時,他的心徹底地碎了。碎裂的心明確地告訴他,這個江湖的無情。
這無情的人深深將熊的心給傷了,傷得他是那麼的疼那麼的傷,如同刀割在心髒的邊緣,心還滴著血。
當熊聽見吱一聲籬笆門響起,他的心頓時被一利劍刺死。刺死的心,似乎感覺不到一絲一厘的悲痛。
熊真的後悔了。
他後悔他自己為什麼在草原的時候,他是那麼的膽小;為什麼不跟道士學武功;為什麼不給道士下跪;為什麼要逃跑。
熊又自責了。
倘若,自己給道士下跪了,他就會有武功,有了武功,有可能就成為了高手,成為高手,此刻他就能保護嵐了。
熊越這樣想,他的眼淚就越是忍不住往下流,血和淚水流進了沙土裏,沙土慢慢染成了血紅色。
熊想假使還有能拜師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哪怕長跪十天十夜不起他也願意。隻可惜熊再也無能為力了,他再也站不起來了,即使他內心是多麼的想要站起來,哪怕是站起來腦袋會斷,他也願意。
熊想要呐喊,想要以最悲烈的聲音,對著天地大聲吼出:誰來救救嵐啊!
可惜熊無法做到!
“啊!……”熊朦朧中聽見嵐淒慘的叫聲,也許是嵐的吐血聲。
接下來又聽見兩聲“唉喲!唉喲!”的慘叫聲。
接著又聽見有奔跑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熊聽不見為止……
在熊陷入朦朧狀態之時,兩個地痞闖進了木屋。
看見了他們想象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嵐盤坐著,上身赤.裸地背對著他們,大夫正對著嵐而盤坐,但眼睛卻多了一條黑布,是蒙住雙眼的。
他們還見到嵐頭上黑色漂亮的長發間,遍插著幾十隻金針,後背上也插了幾排金針。
此刻,大夫的正雙手緊緊貼在嵐光滑而細膩的胸前,似乎是在輸送真氣,幫助嵐解毒。
可是,這兩個好奇的地痞見到這一幕,竟然毫不顧忌地觸碰了嵐後背上的一支金針。
嵐本能地反應,一陣異常的抽搐,把大夫輸送真氣的手給隔開了,真氣沒法進入嵐的體內。
意外終於發生了,嵐突然感到體內一陣劇烈攻向心窩的液流,似乎是毒液攻入她的心髒。
大夫大驚之中,危急間,發出了三支金針,穿刺入嵐的體內。慌忙間,以一張白布將嵐整個人蒙住,然後,雙手奇快地飛出了兩支金針。
最後的兩支金針是對付那兩個地痞流氓的。
接著就聽得兩個地痞各自狂聲慘叫了一聲‘哎喲!’之後,知道此人武功絕不是泛泛之輩,他們拚了命地往木屋門外奔逃而去……
大夫沒有追殺他們,而是將嵐體外的金針吸了出來,以兩指之功封住了嵐的穴位。想了一下,感歎了一聲:天意啊天意!
然後緩步走出木屋外麵,見到熊已經休克,大夫半蹲下來,握住熊的手部脈門,聽得熊的脈象異常淩亂,從脈象來看,熊的求生欲望極強。
大夫從寬敞的衣袖內取出了一粒褐色的藥丸,一手掐開熊的嘴巴,將藥丸放入他的口中,對著熊的後背輕輕一拍,熊將整個藥丸吞食了。
半響之後,大夫對熊輸送了一股真氣,護住了熊的心脈,又按住了熊的人中穴,熊才漸漸醒來。
“嵐……”熊終於有了知覺,兩百幾處骨骼欲要斷裂,幾百塊肌肉似乎散開,萬億條血管像要爆破,全身上下處處都是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