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露寒意,晚霞孤鶩飛。
一片黃燦燦的楓葉林,那些楓葉被風卷著飄零,那種秋黃令人迷茫,又讓人遐想偏偏。
熊獨自一人在楓林裏練劍,眼神裏所希望的就是要報仇。
“報仇,我要報仇!……”熊不斷地刺,不斷地喊。
也不知他刺了多少萬刺,雙目如鷹眼,犀利如刀尖。
熊猛然一劍刺向,整把劍竄上了楓葉。
一劍竟然能將整把劍竄著樹葉,這眼力,這手法,這速度實在令人駭然。
風漸漸安靜下來,熊走出了楓林。
隻見逍遙子獨自一人在樹林外喝酒,地上早已放了七八壇酒。
逍遙子拎起一壇酒就咕嚕咕嚕地喝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酒,要不是酒壇裏寫著一個酒字,倒像人在喝水。
熊想師傅如此喝酒,從來就沒有喝醉過。
逍遙子聞得腳步聲,早知道熊來了,淩空拋上一壇酒。
熊縱身斜飛而上,一把擒住酒的頸口,雙腳落在地上,即刻托起酒壇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逍遙子望著遠方的浮雲說:“女人是個禍水,你還是盡早讓她離開。”
熊聽得有點不高興,說:“她受傷了。”
“她的死活與我們無關,更何況他還是夏嘯天的女兒,你的仇敵,難道你不明白,你們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仇敵的嗎?”逍遙子說得很明白,很清楚,總有一天,熊會去殺夏嘯天,夏芸又是夏嘯天的女兒,倘若,熊與夏芸有了情感上的糾結,那就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楚的了。
“我隻是想讓她養好傷,再讓她走!”熊說了。
逍遙子聽罷,甚是不悅,一口吞下幾口的酒,隨手丟了一壇沒有喝盡的酒,“啪”一聲,酒壇子變的稀巴爛,酒水灑了一地,道:“長痛不如短痛!還有,若夏芸知道你要殺他的父親,我想你等不到殺夏嘯天,她就先殺了你!你要記住你是一個殺手!沒有人會對殺手手下留情的!若此事猶豫不決,你就很難在殺手中生存下去。”逍遙子告誡熊說。
熊聽後,沒有回答,不知道有沒有明白他師傅所說的話,他大步走向一間木屋去。
逍遙子依然還在喝他的酒,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明日的刺殺,縣令,一個埋藏在他多年的故事,今日終於要殺此人了。想到這裏,他忘記不了一個人,她,滿臉的憂愁,她求逍遙子,一定要將此人殺了,然後,帶著他的人頭,到她墳前,讓她孤魂得到安慰。
一把刀深深地刺向了她的心髒,她是自殺而死的。
逍遙子清楚地記得,她每一個夜晚都會苦叫連天,每一個叫聲充滿了淒冷、呐喊、無助、痛苦、悲愴。她每一分鍾都生活在黑暗中、驚怕中、甚至是自責中。
她自責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兒子,她自責她的美貌救不了她的兒子,她自責她的智慧不夠聰明,她被人耍了,被人當成是青樓女子一樣耍了。
她早已是殘花敗柳,她已沒有花一樣的容貌,更沒有任何親人,她是孤獨的,在孤獨中絕望,在絕望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死!
那一次,她死得很開心,即使沒有人願意死得開心,但她做到了。
因為,逍遙子答應她,一定會幫她報仇,並且帶著趙中正的腦袋見她……
吱一聲,木門從裏麵打開,走出一個紅衣女子,正是夏芸,夏芸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熊,雙手捂住了胸口,嚇了一跳,但還是忍住了驚訝,望著熊說:“怎麼是你?”
“你不希望是我嗎?”熊說。
“是的,我並不希望是你,吃我一掌!”這人的臉變得還真快,尤其是女人,她上一秒所想的和下一秒所做的絕對是兩碼事。幸虧,夏芸沒有帶劍,隻是出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