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李還!”白雪紛飛,現出一名靚麗的紅衣女子,一雙雪亮迷人的眼睛盯住李還說道。
“風雪又把你吹來,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李還也不看她,隻管喝酒,望白江漂浮著一塊塊的冰雪。李還認得她是夏芸,其實,她不是夏芸,乃是夏鶯。
“他呢?”夏鶯冷冷地問道。
“哦?你還真夠厲害,這樣都被你戳穿了。”李還冷笑一聲,情緒依然還在悲痛當中,因為,他知道熊徹底地廢了,他成了一個筋脈盡斷而沒法再用劍的人。
“果然騙我,我得去見他。”夏鶯說罷,欲去見熊。
“站住!”李還厲聲叫住了夏鶯,道:“他已是廢人一個,你還見他何用?”
“啊?”夏鶯大驚,眼淚不知是真是假,竟然湧上眼眶,凜風一吹,掉落雪地,成了冰花。即刻跑將過去,“吱呀”一聲,一把推開木門,見一個半死不活混身發抖的熊躺在地上。
此刻的熊嘴唇蒼白,兩眼無神,搖搖晃晃,沒有半點力氣。
熊聽得有人來,睜開眼睛望去,以為是夏芸,臉色雖然蒼白,畢竟泛起了笑容,道:“你來了。”
夏鶯見得可憐的熊,一把抱住,柔聲道:“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眼眶上的淚水狂奔。
“啊!”熊心頭一顫,這一擁抱,實在太突然了。熊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即使他大病初愈,心髒還是噗通噗通地亂跳。蒼白的嘴唇,變得紫黑,耳根洶湧一道火辣辣的感覺,不知所措,手心也在發冷。
他知道嵐如此抱住他,他一點異常都不會有,而夏芸這麼拚命的擁抱,自己竟然不知所措。
難道就因為雲橋一回眸,一條藍絲巾,至今,那條藍絲巾他還藏在身上。熊找出了夏芸送給他的藍絲巾,用來抹幹了夏鶯雪亮眼睛的淚水,道:“我還沒死,你怎麼就哭了。倘若,我死了,你豈不是要哭崩天。”
夏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那笑容比冰花還美,臉的紅暈比桃花還嫩,此刻的夏鶯如同一朵出水的芙蓉,矜貴,漂亮,還略帶三分嬌滴,顯露在熊的麵前。
兩人四目對望,如同火石電光,交錯之後,兩人慌忙分開。
夏鶯內心噗通噗通地跳,尋思道:“怎麼會這樣?我不可能喜歡他,可他那股眼神?怎麼令我無法抗拒,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姐姐沒有說錯,他那是勇敢的眼神,隻要你望見他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尤其,當他奮不顧身刺來一劍救你之時。是的,他麵對青魘手伊笑毫不畏懼,他背起受傷的我奔走在雪地上,那一種男人氣概,那寬闊的背上,我竟然那麼心安。這究竟是……”
“師父曾說過,我不能接近她,一個殺手絕不能這樣接近一個女人,那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師父怎麼那麼清楚女人的事?”熊的內心很煩亂,此刻,他並不知自己的武功盡失。
“吱呀……”
門又一次被打開,兩人的情景被李還撞個正著,李還略為驚訝,慌忙說道:“啊!哦!我繼續喝酒去!”說罷,衝衝忙忙轉身就走。
“李還,慢著!”熊很是吃力的站了起來,穿了上衣,扶住門走了出去,猛然,雙腿發軟,整個人正麵轟然倒在雪地上,半響爬不起來。
李還和夏鶯嚇了一跳,慌忙搶步過去,一把扶起熊給他拍打身上的雪花。
熊被挽扶起來,眉頭皺了起來,感到吃驚,半點力氣都沒有,血液也不暢順,內力一點也使不出來。
李還和夏鶯神色凝重,相互對望一眼,又不敢胡亂言語,隻好默默地扶著熊。
熊很生氣,一把推開兩人的挽扶,自己又一個踉蹌倒了下來。此刻,熊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驚慌地問道:“李還,李還!我這是怎麼了?”
“熊,你……”李還站在風雪中,不敢凝望躺在地上的熊。
夏鶯心疼不已,轉身掩麵,流下淚來,李還見得夏鶯傷心之淚,神情更顯得難看。
熊見他們那種難過的表情,略知三分。
熊艱難地爬起來,怒聲道:“我的泣血冰火劍呢?泣血冰火劍,它在哪裏?在哪裏……”熊走起路來異常困難。
熊尋思道:“全身骨頭生鏽了麼?我的兩隻腳怎麼好像有幾百斤重,怎麼身體有千斤重擔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這關節好僵硬,無法挪動啊!這難道是毒藥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