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情,淚染血。劍似影,更無情。
楓一葉雙眸如電,冷酷無情地望著卜鷹說道:“卜鷹,你的手已廢,你要自刎,還是要我動手?”
卜鷹大笑,道:“我縱橫江湖數十年,曆盡官場風霜雨雪,難道豈會被你所嚇倒,即使我雙手已廢,你一樣殺不了我。”
卜鷹麵目猙獰,詭異一笑。
“鏗鏘!”北宮敖手揮利劍,力砍鐵鐐,將一人揪出。
“你們都給我住手!否則,我就殺了他!”北宮敖劫持了熊。
眾人傻了眼。
霹靂堂赫老太君正想維護卜鷹,可他城府極深的兒子馬玉忠,在旁邊小聲說了句:“母親,大勢已去,我們不能白白送死。劍影的劍非但我們能想象的。”
赫老太君回頭狠狠地盯了一眼馬玉忠,隻是當她看見水雲六義心神大亂之時,她的心頭不得不軟下來,輕輕地嗟歎道:“棋差一步,滿盤皆輸。”
劍影冷酷無情的雙眼望了一下熊,他仿佛對熊的神情有點感覺,不過,隻是一眼掠過而已,淡淡地對北宮敖說道:“放下他,我不殺你。”
“你真不殺我?”北宮敖一隻手捧著心頭的那塊巨石,似乎不敢放下地問道。
“楓一葉從不說第二句。”楓一葉此刻的眼光已經不是盯著北宮敖說,而是看著苟延殘喘的卜鷹說。
卜鷹對北宮敖說道:“他說不殺你,他就一定不會殺你。他要是殺你,你的劍就算在他的脖子上擱著,你也絕沒有機會動一下。否則,他就不是劍影楓一葉了。”
啊?眾人大驚,頓時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獵人拉弓瞄準的兔子。
兔子隻想逃跑,獵人殺不殺它,就看獵人的心情了。
這種緊張令所有北宮漁場的人都感到壓迫,壓迫得心頭無法呼吸,就好像塞住了咽喉一般,誰也不知道劍影下一步將會幹什麼,他要是殺人,誰也沒法阻止。
北宮敖萬萬沒有想到,劍影楓一葉的劍法似乎已超越了神一般的境地,嚇得雙手失禁,當啷一聲,劍已掉落地上,慌忙從卜鷹身後逃了過去。
何夢瑤大喝一聲道:“狗賊,想跑!”俏影掠去,猛然追去,一劍刺向北宮敖。
隻見北宮敖的師爺,猛然拂袖,對著持劍飛來的何夢瑤,師爺究竟是何意?熊一下子就明白了。
楓一葉自然也知道怎麼回事,隻是他沒有出手,隻要他一出手,師爺人頭馬上落地。不過,他就是沒有出劍,他的目光凝視在卜鷹的身上。
因為,楓一葉知道卜鷹善於逃跑,哪怕是九死一生的窘境,卜鷹也能輕易逃脫。
“小心!”何曉月頭皮發麻,知道何夢瑤去的輕巧,但卻不知深山有惡虎。
“唰唰……”隻見師爺福貴的衣袖裏,電光青紫,分明就是幾道暗器。
何夢瑤大驚失色,“啊”一聲驚呼,她便早已倒地,樣子很是狼狽不堪。
隻是她隱隱約約感到眼前閃過一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
當何夢瑤抬眼望見地上的人時,她驚呆了。
此人竟然就是熊。
熊飛身上來救何夢瑤。
何青雲、何曉月、李還、夏芸心驚之際,又是歡喜,隻不過這種歡喜是短暫的。
何夢瑤慌忙一把抱住熊,頓時感到熊的身體很熱,熱乎乎很舒服,這個男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想這樣抱住他,不讓他離開,哪怕是一刻也不想他離去。
何夢瑤幸福地投進熊的懷抱裏,哪怕熊此刻是衣衫襤褸,肮髒至極,可她並沒有感到惡心,而是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溫暖。
幸福似乎已經侵占了她的整個心靈,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因為,她太愛他——熊。
“咳咳——!”熊發出了兩聲咳嗽。
何夢瑤從腦海的另一端跳了過來,內心猛然收縮,又好像被尖針狠狠地刺了一下,她感到一股又一股的熱流從她的手心瀉下。
她仔細地摸著熊的背後,她的手碰到幾根冰冷的針。
她慌了,她倏然推開熊的懷抱,想要大聲呼喊,熊一把按住她那滋潤的紅唇,卻笑著對她搖搖頭,道:“讓我再看看你。”
這時,何青雲、何曉月、李還、夏芸以及江小月已圍了上來。
啊——?眾人大驚,想不到熊的背部已被射中七支黑色的銀針。
何青雲額頭差點冒起了青煙,失聲道:“這、這是——“七絕斷魂針”!”
師爺福貴詭異一笑,還想偷襲何青雲等人,欲揮手發射暗器,何青雲手起刀落。
“哢擦!”嗖嗖風聲響,勢如破竹刀。
一把殺魚短刀,白光一閃,兩隻錦衣包裹的手伴隨著風聲,如同屠戶豬肉台上的豬手一樣掉落在地上,肥滾滾地搖晃了幾下,滲透滿地的血水,很快被地上的其他血水給混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