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落魄魔劍(1 / 2)

他緊抱暈死的白衣人,箭步踏草,單手搠劍,巨劍橫掃,勢若山崩,盡砍拋錨鐵索。

“鏘嚓鏘嚓……”

布滿上空拋錨鐵索,仿若巨型章魚的魔爪狂舞,可惜的是,這些魔爪在巨闕劍麵前簡直就如草芥,巨劍過處,魔爪全斷。

上百隻拋錨鐵鉤紛紛被擊飛,零散地墜落在水草淺灘之中。

魔劍子兩隻魔睛子變得光綠,從散亂的紅發中,散射的隻有駭人的殺氣,他箭步劃水,淩空躍起,手起劍落,劍在淺灘狂嘯,血水濺飛,一瞬間將幾十名黑衣人殺死、打傷。

這些小嘍嘍根本就不是魔劍子的對手,倒像逃命的蟑螂,泥濘的水草倒下了一大片,不死的紛紛選擇了逃命。

此刻,隻見百多名的黑衣拋錨手嚇得麵色紫青,斷然以為是魔劍子就是地獄的閻魔,閻王的白無常。

還有人驚呼:“鬼啊!鬼啊!……”似乎已嚇得瘋掉了。

這些黑衣人被嚇得心膽俱裂,逃跑都沒有了方向,仿若無頭的蒼繩,亂跑亂撞。

水草淺灘被百名黑衣人亂踐之後,早不成樣子。

他們丟下手中的斷鐵索,此刻,能做的就隻有一種選擇,那就是落荒而逃。

魔劍子抱著白衣人舉目四望,巨闕劍血跡淋漓,鮮血還冒著熱氣滴落在濁水之中。

他雙目橫掃,在淺灘上隱約見得擱置的一葉大木船,船艙紗布飄飄,艙內燈火暗淡,頓時,心中一喜,心想:“有救了!”

魔劍子對遠在身後幾十丈的熊和夏芸大喝,道:“殿下,前麵有船,快走過去。”

此刻,夏芸因為受傷嚴重,又被水草絆住了腳跟,“啊!”一聲驚呼,一個踉蹌向前摔了下來。

熊眼疾手快,一個箭步緊緊攬住夏芸的細腰,輕聲問道:“芸妹,你沒事吧?”

夏芸此刻已躺在熊的懷內,泛紅著臉,柔聲道:“熊哥哥,我、我沒事。”

熊扶著夏芸的肩膀,伸手來看,隻見五指全是血跡,驚聲說道:“芸妹,你受傷了?”

“熊哥哥,有你在身邊在重的傷我也不怕。”夏芸望著熊說道。

此言一出,熊感到一陣暖流,輕輕地流淌在他的心窩深處。

“他奶奶的熊,快點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魔劍子罵聲催促道,罵畢,他一手抱住白衣人,施展輕功,三縱四跳就飛上了紡紗飄飄的木船。

熊聽罷心中有點不舒服,不過,早已了解魔劍子的為人,唯有微微一笑,扶著夏芸踉踉蹌蹌地望著木船奔去。

魔劍子上了船之後,才發現這條船不是一般的木船,而是一條雙層畫舫豪華船。

船身雕龍畫鳳,樓亭華美浪漫,亭門紅紗飄搖,窗簾鑲嵌刺繡,內設雕花地毯,一套黃花梨飛鳳酒桌擺在船廳內。

他一手抱住白衣人,喘著粗氣,左右四顧,幾個大步闖入樓亭裏麵,看見酒桌上放置一瓶女兒紅,兩個白玉酒杯,兩雙鑲金象牙筷,還有幾碟下酒菜。

他又摸了一下酒杯,似乎朱紅唇印的餘溫還未曾全退。

幾乎可以斷定這裏至少有兩人在此喝過酒,其中有一個還是女人,隻是他們剛走不久。

魔劍子快步走過船尾,凝神四顧,耳聽八方,並沒有察覺有任何異樣,他這才放心將白衣人再次抱入船廳內,放在梨花木椅上半躺著。

早已香氣飄然的一壺酒,不是魔劍子沒有留意,的確是他不敢大意,要是換了往常的殺手日子,他不絕不會如此在意,可惜,此刻多了一個兄弟,他不想他再有什麼意外。

魔劍子見到了醇香的女兒紅,嘴角露出了笑意,他的笑有點苦澀,一邊想一邊歎息。

想的是何人如此周到,早就將酒菜擺上酒桌。

歎的是相見相逢不逢時,如今被人追殺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好漢不想當年勇,隻是他不得不搖了搖頭,說道:“老兄,難為你了。”說罷,一時酒癮按耐不住,拎起一壺酒,咕嚕咕嚕地喝了半壺酒,“啊”一聲歎美。

魔劍子拎著酒壺,緩步站在白衣人身旁,將他挽起,喂了幾口水酒。

白衣人雖然嘴角動了幾下,勉強將酒喝了下去,卻依然沒有醒來,似乎還在夢中,也似乎還暈死著。

“老兄,這可不像你啊。想當年,你身中二十七劍,都還能談笑風生,與我痛飲三百杯,你那時可不是裝的吧?”魔劍子見著這個二十多年不曾相見的難兄難弟,霎時又一聲長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