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樹說得對,隻有顧師爺加入到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隊伍中來,桃園天皇開疆拓土的偉大理想才能順利地實現,本來須親自去趟柳溪,拜訪一下公公高士槐,隻因形勢逼人,得要趕緊去濱海與巡撫劉銘商榷謀議,倘若事事順利,定然會在和大人來到柳溪之前趕回銀山。而正男不在銀山的這些時間裏,銀山的一切工作皆由縣令高橋俊樹全權負責。”說後,山口正男便將杯子裏的銀山大曲,一飲而盡。
見眾人都喝完了杯中之酒,山口正男麵對著師爺顧義信激動地說道:“正男與師爺年齡相仿,若不嫌棄,今日我們結拜成為異姓、異族兄弟,師爺意下如何?”
“好是好,隻是老夫坐臥不安、誠惶誠恐,您是天皇的寵臣,是掌握著重兵的日本將軍,您能主動地放下身段與義信結拜成兄弟,那是我們顧家的祖墳冒上了青煙,是我義信的前世修來的福分。”
山口正男一邊將杯子換成了大碗,一邊無比謙遜地搖頭說道:“先生此話差矣,日本與大清乃一衣帶水的好鄰居,早年就有徐福、鑒真東渡日本,傳揚中華文明、傳播中原文化,日本的文明、禮儀皆與中原的文明習俗息息相關,就連日本的文字,也是由中化文字延伸而來,從這一點來講,中華文化乃日本文化的起源之地,而顧先生長期從事著中華文化的傳授行業,對正男來說,能與師爺結拜成兄弟,不是師爺高攀著正男,而是正男在攀附著先生。”
顧義信心明如鏡,這山口正男的一番說辭,雖說含有儒家的謙讓之風,卻改變不了倭寇的本性,他急於跟義信結拜成兄弟,其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讓學生高士槐投靠到他的陣營中來,使士槐能為日本國服務。既然是這樣,義信可將計就計,好好地跟他玩一玩。基此想法,顧義信端起了大碗,他對著山口自我介紹道:“義信年庚五十有三,曾在銀山的柳溪,從事私塾教學三十一載,願與將軍結為兄弟。”
山口正男愉快地接過了話茬,他無比興奮地大聲說道:“正男虛度五十餘一,軍中混跡三十來年,今日能與先生結拜,實乃正男人生大幸。”
二人皆咬破食指,將自己的鮮血滴入到了各自的大碗之中。在高橋縣令、廖捕頭、林鎮長的見證下,山口正男和顧義信正式結拜為異族、異姓的“好”兄弟。
“從明日開始,大哥名義上還掛著縣衙師爺的職務,其實質是我山口正男的幕僚和家賓。在坐的各位皆要尊重正男的兄長,誰敢杵逆,定斬不饒。”
見山口正男朝著自己彎腰致敬,顧義信連忙鞠躬回禮,他內心無比激動地鄭重說道:“將軍請放心,顧某人一諾千金,背義負信之事,義信絕對不做,既然答應了縣令,就會義無反顧地去動員學生高士槐,讓他誓死效忠日本天皇,為完成桃園天皇開疆拓土的偉大構想而努力地奮鬥。”
“大哥的這番表白讓小弟倍受鼓舞、感激涕零,中國人提倡仁、義、禮、智、信。大哥的名字就有義、信二字“義”是大哥的正直,“信”是大哥的誠實,隻有正直、誠實之人才能成為我山口正男的真正兄弟。”山口正男是個中國通,他用義信的名字闡釋著師爺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