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民吞聲忍淚,他強裝歡顏地輕聲問道:“你姓虞的也太能想象了,什麼石門梅嶺?什麼燒碳包頭?遊姓之人何其之多,你又如何能夠斷定我遊子民就是梅嶺燒碳包頭遊瑞斌的獨生子?”
“遊子民啊!遊子民,往日裏是我虞祥明高估了你,總認為你是個孝義當先的男子漢,為了父親的囑托,拚命地保護越王寶劍,為給主人排憂解難,將虞祥明和他的弟妹們,玩得團團直轉,嚇得屁滾尿流,使其陪了夫人又折兵。可讓祥明意想不到的是,你連至親都不敢承認,不是思忖著怎樣為父母報仇,而是從鐵山跑到銀山做起了楊府的管家公。請問你遊子民身為人子,孝在哪裏?義在何方?”虞祥明極其輕蔑地冷冷笑道。
“這麼說梅嶺當年發生的血案是你姓虞的一手造成,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山東人。”
“你好能想象,梅嶺發生的慘案與我虞祥明有何關係?”
遊子民淡淡地笑道:“既然沒有關係,又為何知道的如此詳細?還鉚勁地尋找著古代的寶劍,依子民來看,你和你的兄弟,定然是東瀛倭寇無疑。”
虞祥明生怕自己是山東南下來到銀山縣城做古董生意的身份被遊子民識破、揭穿。故而微微地笑言:“進去吧,我虞祥明是個知是非,明事理之人,剛才隻是和遊管家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又豈會攔阻遊管家探望昔日的主人和夫人?”
員外和夫人皆被虞祥明等人趕到了陰暗的柴火間。見是遊子民來了,楊天雲拿起身邊的木棍,一聲不響地朝著子民猛然敲去。張傳紅見此連忙阻擋,誰知木棍打到了傳紅的頭上,傳紅當場昏死了過去。
遊子民急忙將張傳紅抱出了楊府,在縣城名醫的極力搶救下,張傳紅終於蘇醒了過來。
見是子民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傳紅“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她向子民傾訴了自己遭受的苦難。
“所有的財產敗光之後,楊天雲便開始瘋癲了起來,他整日裏不是打老婆,錐假人,就是圍著院子來回跑。”
“是什麼樣的假人?員外要打假人做甚?”遊子民好生奇怪。
傳紅深歎道:“全是用木頭做成的假人,一個是士槐,一個是子民,還有一個是我們的女兒楊美馨,其用意就是宣泄心中的憤恨。”
“別再回楊府了,傷愈後就跟子民去柳溪。”
“咋行啊!我張傳紅嫁乞隨乞,嫁叟隨叟,生生死死都是楊家的媳婦,若是去了柳溪,日後和秋娘妹子如何相處?丟下了天雲,萬一他被虞祥明害死,我張傳紅又怎麼對得起早已死去的公公楊宏琳?”傳紅拒絕了子民的好意。
“你說什麼都不能留在楊府,若是放不下員外,子民現在就去報案。”
“報什麼案?那三個男人除了虞祥明會說一口流利的中原漢語外,另外二人皆是嘰哩呱啦地講些讓人聽不懂的外國話,依傳紅看他們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東北人,而是殺人不眨眼的日本鬼。”
“你就放心好了,我遊子民會有辦法對付他們。”
遊子民來到縣衙門後,他先是找到了師爺顧義信,顧師爺拍了拍胸脯,極有把握地重聲說道:“管家寬心吧!義信和山口將軍是結拜過的好兄弟,隻要大哥求他,山口小弟不會不管。”
顧義信領著遊子民來到了縣令高橋俊樹的辦公室,縣令不敢擅自做主,隻好帶著二人來到了自己的府邸。
聽說是結拜大哥有要事求他,山口正男急忙從書房走到了客廳。大家簡單地寒暄之後,師爺便心直口快地切入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