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在嗎?我是來取簪子的林初薰。”林初薰對著櫃前的小掌櫃說道。
那小掌櫃睜著大眼睛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再仔細對查了一下手中的本子,最終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哎,林小姐,樓上請。”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林初薰轉頭對孟特務笑了笑。
孟特務點了點頭,這就帶著手下在下麵等著,看林初薰上樓找師傅。
林初薰一邊上樓一邊偷笑,簪子有是有,隻不過不是為了孟特務而打造的。
隻不過以前小的時候,有個上流公子曾經為了討她歡心,在這裏為她做了一枚而已。由於當時的她對那人沒興趣,才一直沒來取。
沒想到這如今居然派上用場了。
當拿到這沉甸甸的簪子,林初薰從口袋中取出幾張銀票,放在師傅手上。“隻要你幫我擺脫下麵這群人,這些錢都是你的。”
見到這麼多錢,師傅直接都嚇蒙了。“林小姐,你這……”
“怎麼,還不夠嗎?那我就再加一倍。”說著,林初薰又拿出幾張。
“不是不是,林小姐,下麵是督軍的人,請贖老朽無能為力啊。”師傅一臉為難的樣子,作勢要將錢全都遞回到林初薰手上。
“你隻要說我沒上來過就可以了,讓他們隨便搜,絕對連累不到你頭上的。”
就算這樣說了,那師傅都還一臉不肯的樣子。
“師傅,您都老了。這冀城太亂了,不適合您養老,這些就當是我孝敬您的。”說著,林初薰靠得更近了,從陰影下拿出更多的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世道,到處都鬧著人心惶惶。
有錢的人啥都不愁,沒錢的人溫飽都無法解決。
特別是冀城外圍,那一圈比較貧苦的村莊裏,灰頭土臉的孩子們穿著破舊補丁的衣服,原本充滿童真的眼裏盡是膽怯。
因為,外圍經常有暴亂。
林初薰雇了輛馬車,停在了一片蘆葦地旁。
看著路邊淨是白色的紙錢,她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你就在這裏等著好了,我去去就來。”林初薰對車夫說著,手裏提著一袋東西,走向這蘆葦深處。
蘆葦深處有一塊平地,是個風景很好的地方。
這裏,是她父親出生長大的地方,也是父親下葬的地方。在這個亂世中,葬在出生地,是每個人的夢想。
她看見親戚們,包括那些沒見過幾次麵的遠親都來了。
這些人的嘴臉,林初薰在今後的幾十年都記得十分清楚。
她記得,這些人看上了林家財產,爭奪得你死我活,把整個林家都弄散了。
這些人不顧親情,互相捅刀子,槍殺,在今後都會有。
他們平日裏一有難就來林家找老爺,無事的時候連看望他一次都不來。現在卻一滴一滴的擠著眼淚,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哭給誰看呢?
等這些都哭夠了,道士念完了往生經後,喊道一聲:“下葬!”
等到那棺材慢慢的抬起,即將下葬到土坑裏,隱藏在蘆葦裏的林初薰打開帶來的那袋東西。
她罩著粗麻布,身上披著白衣,戴好孝以後,向著下葬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一聲包含了所有感情的“爹,您一路走好。”
淚珠隨著吹起蘆葦的風撥動,倒映著夕陽下的一切。
就在這時,嶽麗珍擦了擦眼角的淚,看到蘆葦叢中好似有個人在蘆葦叢中。
她睜大了眼睛看,確認這人是林初薰後,眼底閃過一絲邪念。
“哪來的暴民!快打!”嶽麗珍命令身邊的手下。
手下們立即舉起了槍,往蘆葦叢裏便那個模糊的身影射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