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麵對她的不僅僅隻是那些吧，林初薰剛隨著沈姨來到樓上，便聽到了那房裏傳來的淒厲慘叫聲。
而身邊的那些姑娘們，則是一臉冷漠的將門關上，盡量不讓慘叫繼續漏出來，隨後都是站在門口開始說說笑笑的，仿佛她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平常的事。
回到樓上，滿地都是被搜過的痕跡。
就在這時，林初薰聽見了最裏頭房間裏的一個哭泣聲。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代替了九月的可憐孩子，就是從這房間裏抱出來的。
林初薰走進去，看到裏頭一個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女人，她無助的看著四周，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懷中，仿佛那裏還有著孩子似的。“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
看著她泣不成聲的樣子，林初薰心裏覺得有些罪惡感。
“林小姐，怎麼了？”身後傳來沈姨那幽幽的聲音，差點把林初薰嚇了一跳。
林初薰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這便隨著沈姨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那個房間中。
“沈姨，你是怎麼做到的？”林初薰好奇的問。
沈姨笑了笑，說道：“你指的是那個孩子吧？放心，絕對不是小公子，那隻不過是咱們樓裏一個失了客的女人生下的髒物。”
“他的眼睛……怎麼也會是紫色的？”林初薰實在是搞不懂。
“這很簡單啊，刺瞎之後，再滴點花汁，看起來是不是就是特別通透的顏色？很漂亮，對吧。”沈姨挑了挑眉，輕描淡寫的說著殘忍的事。
林初薰感到心頭一陣涼，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
每個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很難想象那女人心目中會有多絕望。
“那個女人怎麼辦？她也是樓裏姑娘之一吧？你這樣做，不怕摧殘了她的心嗎，這會影響很多事的。”林初薰一臉嚴肅的說道。
沈姨擺了擺手，示意這隻不過是尋常的事而已，說道：“她呀，原本就隻是個生活在最底層的人而已，在外頭可以說是連狗都不如。是我收留了她，要拿她的孩子做替代，那也是事先答應好的事，不存在什麼強迫的關係。”
隨後，沈姨這便開始親自收拾起房子裏的殘局。
林初薰咽了咽口水，覺得此人實在是可怕。“可那終究也是個人吧。”
“女人若是自愛，便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方。這世道雖然錢不好掙，但也並不是沒有門路。隻有好吃懶做，還有將一切推給命運之人，才會矯情的怨恨身邊一切，覺得上天對她還不夠好。”沈姨依舊是輕描淡寫的說著。
隨後，似乎又顧慮到了什麼，她繼續說道：“我早就警告過，讓她們自己做好措施。客人不懂事也便罷了，畢竟都是些尋樂子不負責任的人，她們自己還不懂事嗎？她生下那孩子的第一天，便注定將來不會圓滿。”
……
林初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總而言之，她依舊覺得這些女人是可憐的。
她這便拿出一些錢來，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表達自己的歉意。雖然並不是她自己要求的，但人家的孩子總歸是因為林初薰才離開了身邊，若她也冷漠的旁觀著一切，那豈不就是和那些人一樣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