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劍勢如破竹,輕易的擊碎了林虎的護體鬥氣,紮進了林虎的身體。
一蓬血珠從傷口處冒出,站在大師兄背後的一眾人,齊齊的爆發出一聲喝彩。
林虎眼睛紅了幾分,根本不去管身體的傷勢,一拳便打在了大師兄的胸口。
大師兄皺皺眉,眼神中有些痛楚,這一擊,雖然不會讓自己受傷,但也很是疼痛。
大師兄摸了下胸口,再不留手,不過一會兒,林虎便是滿身血跡,大大小小的傷口布滿了全身。
張麒天看到林虎的形勢越來越危險,也不再顧著鎮壓不多的金行鬥氣,鬥氣聚在右手打來。
天空突然陰了下來,剛才還是郎朗晴天,白雲朵朵,可一刹那之間,便是陰雲密布,隱隱的雷聲響徹天際。
大師兄手中的劍更是紛飛如蝴蝶穿花,一柄劍早已看不見了蹤影。
林虎和張麒天身上都布滿了傷口,尤其是張麒天的傷口,更是深可見骨,痛的不可複加。
隻是心中的憤怒,為何卻上升的如此之快,為何眼睛突然變得如此之紅,為何全身的血液都流了出來,也不會感到疼痛。
張麒天早已喪失了對身體的控製,隻知道向著麵前的人打去,一拳拳,一腳腳,早已記不清身上被割了多少劍,早已記不清從何時開始,觀望的人都露出了驚懼的神情。
打倒後來,二人都已無力,都是躺在地上,大睜著雙眼,怒瞪著所有人。
大師兄輕歎一口氣,拱拱手,然後帶著師弟們匆匆離去了。
天邊的黑雲更濃了,驀然一道閃電劃過,接著便是滾滾的雷聲,張麒天從未見過如此壓抑的烏雲,從未見過如此明亮的閃電,從未聽過如此震耳欲聾的悶雷。
閃電像是將天空都劃成兩半,豆大的雨點淅淅瀝瀝的淋了下來。
總會有一場雨,會把你掩埋在這蒼茫的大地,把你從身體到心靈,都淋個通透。
雨點冰涼,滴滴擊在張麒天的身上,衣衫很快便全被打濕,頭發濕濕的平攤在土地上,隻是躺著的二人,都已無力再站起來,小狗在張麒天的身邊,用頭蹭著張麒天的臉,輕輕的叫喚,一身的白毛完全濕透,粘在身體上。
小狗緩緩的臥在了張麒天的頭邊,抬頭看看天,又向著走進樹林裏的六人呲呲牙,任憑天空的雨點滴滴打落在身上,都不曾躲開。
天空的雨越來越大了,又起了風,帶動著雨點飛向每一個經過的角落,雲低的像是伸手就可以碰到,赤炎宗被雨淋過,起了很大的霧,把這舉國聞名的宗派,隱藏進一片白色。
雨點打在身上,帶起一絲絲的冰涼,隻是,張麒天卻微微的翹起了自己的嘴角。
多久,不曾在雨中,淋著雨,輕輕的笑。
多久,不曾在風中,看著自己飄動的頭發,唱起父親教會自己的歌。
多久,不曾在這陰雲中,和自己的兄弟,一同戰鬥,一同受傷。
張麒天很沒出息的就哭了出來,眼淚混合著雨滴掉落在泥土裏,不曾被人發現,隻有小狗,聽到了他若有若無的哽咽聲,把自己挪近了幾分,用爪子輕輕撥弄張麒天的頭發。
林虎早已昏迷過去,在這雨中,他就像是個胖乎乎的小孩子,還咂著嘴,若不是身上被雨水逐漸衝淡的血跡,誰都會認為他是在熟睡。
雨越來越大,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上午時還是陽光明媚,可自從大師兄他們來了之後,天就開始變色,黑乎乎的烏雲壓了下來,給每個人都帶來一些壓抑。
張麒天靜靜的躺在這泥土裏,身體軟的連動一下都不行,雨滴打在臉上,還略微有些疼痛。
小狗身上的毛,沒有一根幹的,被雨淋過後,軟軟的伏在身上,使本來身形就不大的它,變得更小了一圈。
林虎依然沒醒,似乎他受傷很重,血液不斷從身上的傷口中流出,流到地麵上,又被雨水衝過,滲入了泥土裏。
張麒天有點擔心,自己身上的傷口比林虎要深,但是血液卻沒有林虎那樣流的快,這樣下去,如果李司亮在一個時辰內回不來,林虎很可能會流血過多。
突然,張麒天想起,自己懷裏還有一瓶聚靈液,雖然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治傷,但想來,這東西既然是聚集鬥氣的,鬥氣多了,林虎的身體也就自然沒有大礙了。
虛弱的對趴在自己頭邊的小狗說道:“小家夥兒,我懷裏還有一瓶聚靈液,你掏出來去喂給林虎,好不好。”
小家夥聽到張麒天說話了,抬起頭來,渾身一個抖擻,把水珠濺得到處都是,然後從張麒天懷裏翻弄出了那一瓶聚靈液,叼在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