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宗內的弟子們,都是聽著外麵的呐喊聲,心中卻是突然想起了許許多多亂七八糟,以為再也不會想起的東西,內心深處,仿佛被這震天的呐喊聲不斷的敲擊著,產生了一絲絲的裂縫,一些很久沒有經曆過的情緒,都在這片刻產生了出來,那種由於常年生活在大宗派中,而養成的傲氣與自信,在這呐喊聲中不斷被消弱。
在這漆黑的夜裏,竟然又刮起了大風,呼呼的風聲,將那種懾人心魄的呐喊聲,更是清晰的吹進了赤炎宗裏。
但就在此時,卻聽赤炎宗內部,猛然一聲怒吼。
黑暗,如九幽下的惡魔在周圍環伺。
呐喊,如無數惡魔在發出饑餓的呼喊。
但這一聲怒吼,卻如同是天地最初的那一絲光明,驅散著每個人心中的陰霾,恐慌,懦弱。
“天地長存,赤炎不倒”那一聲怒吼,卻是將那十萬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響徹了整個赤炎宗。
這聲音一次一次的,隻是在重複這八個字
高亢激昂,高亢激昂
所有人胸中的熱血,都被點燃了起來,漸漸的,開始有人附和這聲音
“天地長存,赤炎不倒”
“天地長存,赤炎不倒”,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竟然如潮水般,洶湧的刮過每一個赤炎宗弟子的心靈,帶來的,隻有拚死一戰的勇氣,和與宗同存的決心。
“天地長存,赤炎不倒”,這要有怎樣的一種氣概,有怎樣的一種決心,才敢開口說出這樣的詞句。
赤炎宗每一個地方,所有防禦攻勢在的地方,都有這樣的語句同時響起。
天邊,終於冒起了一絲魚肚白
天,亮了
赤炎宗內,那如火般的氣勢,被這剛升的光明,帶動的再上一個高潮,人群如沸騰了一般,隻是在高喊著這八個字。
外麵的呐喊聲,越來越小,終止微不可聞。
火院大殿前,筆直的站立著一個男子,男子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袍,臉麵上,有著一蓬大胡子,將整個臉的大半都遮掩了進去,隻能看到那雙堅毅的雙眼,以及其中微微閃著的亮光。
驀然從這雙眼中,輕輕的滴落了一滴眼淚,男子輕聲的喃喃道:“天地長存,赤炎不倒!赤炎宗,你不會滅亡的,不會”
剛才發聲之人,正是這火院院祖火擎蒼,以一人之力,完全壓過十萬人的呐喊,並不如想像般容易,火擎蒼將全身所有的鬥氣都聚集在了胸腔之內,猛然發聲,才出現這樣的效果,但這數十遍喊下來,胸口也有隱隱有承受不住的趨勢,傳來陣陣疼痛。
很快,便聽到各處都傳來戰鬥的聲音,無數個可以讓人攀爬上來的地方,都展開了如同攻城戰般的戰事。
山門外的平原上,那些術士,精銳武者,以及普通士兵,開始逐步向著這山門壓近。
太邊的那一抹白色,帶起一種別樣的清涼,讓人看清楚了這些士兵們臉上帶著的堅毅表情,以及身上染上的點點血跡。
很快,又是攻取山門之戰,但這次卻不是如同先前般的死士,這些精銳的武者,以及術士,都是遠遠的將武器祭起,向著山門猛砸,術士則是放出術法,抵抗著半空飛來的武器。
這樣的配合,很是有效,很快,山門便搖搖欲墜。
站在山門上方山脈裏的一位長老,看了看已經支持不住的山門,猛地一跺腳,說道:“給我落石”,旁邊的弟子,立馬將巨大無比的石頭搬起,猛地朝山下砸去,很快,便把這山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但這時遠處,卻猛地疾射出一道火光,瞬間便閃身進了赤炎宗內,眾人定身看去,卻原來是宗主徐安道。
隻是,此時的徐安道,卻完全不似以往的鎮定自若,一身火袍,沾染著點點血跡,一進入到赤炎宗,便開口說道:“眾長老聽令,全部在正殿集合”,話未說完,徐安道咳出一口鮮血,向著正殿奔去。
看著徐安道咳出的血跡,眾弟子麵色一片灰暗,一種失敗的氣氛,瞬間籠罩在了心頭,仿佛這天,也在瞬間黯淡了許多。
積聚在正殿,徐安道開口說道:“眾長老聽令,你們帶領弟子,向著南方撤退,我留在這裏,請出焚聖拂塵,看能不能抵擋的住對方,火擎蒼,你留在這裏,等我死後,帶著拂塵追上我們的弟子,務必要重新振作我們赤炎宗啊。”
“怎麼會這樣,華翰海不和你一樣,都是破地境界麼?”一位長老麵露疑惑,問道,這同樣也是眾人的想法,聽到他發問,都齊齊看來。
徐安道看了眾人一眼,沉默一會兒,開口道:“他,突破到玄天境界了,這才是他敢來侵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