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雪清,走在山脈的另一條道路上,這裏,和張麒天等人走的路,幾乎是平行的。
林雪清早已用林中溪水清洗過,恢複了往常冷清淡雅模樣,輕輕的走在這道路上,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半日之後,張麒天耳朵裏隱隱傳來了流水的聲音,接著眼前便是一亮,前方突然如同風景變幻了一般,樹木消失,從山脈的一邊繞過來後,這裏是一座高有十丈的瀑布。
迎麵而來的清新水汽,讓張麒天都不由的精神為之一震,前方的那一隊火苗,顯然也是精神大震,一改往日壓抑狀態。
此地,沒有了樹木,但卻多了許多石頭,高大無比,足以隱藏身形,張麒天躲在石頭後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一隊火苗。
瀑布之下,是被衝擊出的一個水潭,那一隊火苗,都是匆匆在這水潭邊,洗了一把臉,喝了幾口,又匆匆上路。
張麒天眼睛一亮,就在這時,卻見一個人,深深的把頭埋在了水中,看樣子極其放鬆,而周圍的人,都是眼睛盯著遠方的動靜,沒有人注意他。
抖手便將手中的爆裂箭射了出去,而後,張麒天迅速的遠離這個地方,小狗,一點聲音都不發,自從進入了山脈,就隻是跟在張麒天的身邊,一步不曾稍離。
爆裂箭化作一道光影,瞬間接近了那人,那人周圍的所有人,在感覺到氣息波動的同時,都是手中瞬間放出了鬥氣。
但爆裂箭的速度,本就是靈術級別以下最快的術法,這些武者,哪裏又能來得及救助,把頭沉在水潭中的那人,隻來得及將頭從水中抬起來,爆裂箭已經透體而入,一聲鳴響之後,這人已經當場身亡。
“追”那領頭之人,斷喝一聲,向著爆裂箭發出的位置奔來,後麵的十八人,瞬間分作了兩隊,一隊跟在了領頭人身後,另一隊依然是在遠遠的看著極道門的動靜。
但當他們跑來之時,此地依然是人去樓空,地下淺淺的印著兩個腳印。
張麒天此時,已經遠遠的跑出了對方的視線範圍,但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三聲尖銳至極的叫聲,很快,遠處兩道流光,淩空飛來,張麒天連忙收斂氣息,流光從頭上一掠而過。
“護法,我們剛才被人偷襲了,死亡一人”那領頭之人麵無表情,向站在對麵的兩位護法彙報。
雷隋二人都是點點頭,然後朝著屍體看了一眼,然後對視一眼,雷師兄開口道:“是我們要追的人麼?”
隋師弟點點頭,說道:“對方若是身上帶著那顆珠子,五年內達到靈術級別,倒也不是太難,況且,這正是火術法造成的,給我追吧,放棄前麵的那一隊,所有人,都給我追剛才那人,我們的目標隻有他一個!”
火苗都是恭敬行禮,然後身形一動,散開形成一條長長的直線,向著後房方進行地毯式搜索。
張麒天從剛才頭頂飛過那兩道流光,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去偷襲對方了,不管能不能殺死對方,但在這二人旁邊,自己即便是能殺一兩人,也肯定跑不掉,所以,張麒天狠狠把心中的一腔仇恨之情壓下,再度向著遠處跑去。
實力,實力,張麒天在心中怒吼著,若是他此時可以進階到裂山級別,那一隊二十人,絕對不會有一個存活,自己也有了逃命的資本,但是現在不行,他,必須留下性命,去為父親報仇,將火麟教一舉消滅。
隱藏在一棵樹上,張麒天可以感覺到,對麵那排成一條線的搜索,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而自己卻不能退後,現在唯一的做法,就是突破出去,若是被對方一路逼到平原上,那才是真正的死期。
對方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太遠,但也不近,足以讓另一人有足夠的時間救助,張麒天隱藏在樹上,緊緊盯著遠處的人,陷入了沉思。
如何,才能突破對方的封鎖線。
對方已經越來越近,十裏,九裏,八裏。
張麒天的身子在不由自主的顫抖,是因為內心裏,有一種火在熊熊燃燒,是一種無比的殺氣在滋生。
仿佛有一種力量,從心底不斷的生長,黑木微微發亮,一絲絲氣息,透過皮膚,直衝腦海,張麒天的眼睛,一片赤紅。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小山村,仿佛遠處的人,就是要來屠殺自己與父親的人。
那些人的嘴臉,清晰的映在腦海裏,又與遠處這些人重合起來。
一種欲望,從心底逐漸流到腦海,又從腦海流動到手指,握著黑木的手,在微微痙攣。
遠方的人影在迅速的接近,一隊火苗二十人,除去了被殺死的那個,還有十九,這十九人,排成一列,仔細的向著後方尋找,一寸土地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