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正午時分,卻一反常態的陰了下來,嘩嘩的大風,刮的人心裏發寒,烏雲也厚厚的壓了一層,把陽光擋在了後麵。
要下雨了,所有人都這樣想。
嘩!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天地間亮了亮,黃景浩一個哆嗦,抬起頭,看著黑沉沉的天氣,開口罵道:“媽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嚇老子。”
他的心中,在聽到張麒天的話時,莫名其妙的便出現了一種恐慌,那種恐慌來的如此迅速,竟讓他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張麒天也抬起了頭,嘴邊,還掛著殘留的血跡,但他的皮膚滾燙,根本感受不到一點冷意,那風,吹過身體,也好似帶著一種異樣的滾燙。
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張麒天胸中的煩悶,有一些緩解,是的,不要讓他活著出去,若是讓他出去,第一個殺的,必然就會是這黃景浩。
刷!
豆大的雨點,瓢潑而下,很快,便將這站在後山,還沒來得及防備的人淋了個濕透,不過,下一刻,所有人都在身周撐開了防護,雨點打在鬥氣上,被彈飛到遠處。
隻有張麒天,他根本沒有動,揚起頭,任由那雨點打在他的臉上,有一層薄薄的白霧,從他的身上升起,他的身體,竟然滾燙到了這種程度,足以將這冰冷的雨水蒸幹。
“媽的,瘋子”黃景浩開口罵道,眾人臉色有些難堪,張麒天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不過,卻沒有人敢出來說些什麼。
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是一刻鍾,便天開雲散,重新露出了陽光。
張麒天突然有些想哭,若是父親在,自己還會受到這般的毒打麼?
若是父親在,自己還用得著十年來亡命奔逃麼?
若是父親在,自己完全可以平靜的生活,不用去想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張麒天鼻尖酸了酸,心中的仇恨越發大了起來,火麟教,遲早都會將你們徹底覆滅,想到這裏,張麒天握緊了拳頭,前方道路曲折,又有何妨,天阻我,我也要劈開它。
黃景清此時才開口道:“三弟,好了吧,這下可以把他帶出去了,黃府不是久留之地,還是拉到外麵,做事方便一點。”
黃景浩點點頭,眼睛中有著些殘忍,開口道:“大家都去,跟著連宇。”
黃連宇看了張麒天一眼,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拱手說道:“大伯,三叔,這地方,是李軒斌家在城中置辦的,閑置了許久了,今日有用,便被我取了來,這小子同時惹下了我,李軒斌,還有趙邱澤,華柏師兄,看來這下,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黃景清點點頭,說道:“以後多學學趙邱澤和華柏,不要再隨著性子來了,我們這黃家,還得你來繼承啊。”
黃連宇連忙答應,轉過頭來,看著張麒天,開口道:“王天,你是乖乖的走呢?還是要我們抓你過去。”
張麒天挺直了身子,強忍著腹內的絞痛開口道:“我自己能走。”
“還真耐打,就是不知道,你能撐得住多長時間”黃連宇低聲的哼道,轉頭和其他八人說道:“各位前輩,勞駕了。”
幾人連忙揮手說“不打緊”“公子有事單憑吩咐”一類的話。
也沒有什麼閑話,黃連宇帶領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向一處走去,到了地方,張麒天四顧看去,才知道,自己確實是惹到了這些家族的子弟。
不論是凡俗之間,還是這修士之中,都有著殘酷的規則,而這個規則就是,強者為尊。
李軒斌看到了黃連宇,笑嘻嘻的開口道:“黃師弟真是好手段啊,竟然將全家族的供奉都請來了,晚輩見過大伯,三叔。”
即使是趙邱澤,華柏二人,不喜言談,也過來拱手和黃景清、黃景浩二人打了招呼。
在這三人身後,也跟著不少的供奉,而且大都是翻海境界的強者。
張麒天四下尋找去,在華柏帶來的人群中,找到了閻明,不過對方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興趣,隻是低著頭,在想著什麼。
張麒天知道,雲華和自己清晨時分才分開,此時必然不會來找自己,再加上陶鍾在中間作梗,恐怕明日雲華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天火國紀律嚴明,若是沒有召喚,王子桀幾人是無法進皇宮的,這也就是說,雲華根本不會知道自己的事。
李軒斌一張胖臉笑得像是盛開的花,走近了張麒天,開口道:“這才多長時間啊,怎麼你就落在我們手裏了?你不是說我們不配知道麼,怎麼現在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