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沒有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天色灰蒙蒙的,就像是人的心情一般,山中傳來隱約的山歌聲音,嘹亮而悠遠,顯示著唱歌者心中的舒暢。
隻是,下一刻,這歌聲,猛然戛然而斷,他一向知道,這一片山脈,是屬於火麟教的,這神仙家的地方,他以往是堅決不敢來的。
但就在今天,他突然看到了半空中的亮光,也有著隱約的聲音,從那山峰裏麵傳來,他便心生好奇,想要來看看是什麼事。
但片刻後,他便被眼前這景象所驚嚇。
滿地的屍體,滿地的血,血濃的連這瓢潑大雨都衝不開,將青色的石板地麵淹沒在一片血紅中。
“啊!!!”尖銳的慘叫聲從他的嘴裏傳來,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麵,這一個刹那,他似乎有置身黃泉的感覺,身上冷颼颼的。
但瞬間,他的麵前便出現了一個人,渾身黑色火焰,還有根根血色在身上纏繞,手中持著一根黑乎乎的木棍,一身濃鬱的血腥味,讓人幾欲嘔吐。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少年輕輕的開口,手中一用力,麵前的中年人,便果斷的暈了過去。
“哈!原來隻是個夢,嚇死我了”中年人從自己的床上爬了起來,還努力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隻是,內心深處,卻覺得這個夢好真實,就像是發生在自己眼前一樣。
而此時的天火城,卻是亂成了一團,黃岩帶著一群修士,已經向著這邊趕來,他接到了閆偉清的命令,讓他帶著修士,立馬趕向火麟教,而當黃岩進宮詢問時,卻是被人告知,閆偉清竟然也親自趕往了那裏。
黃岩心中疑惑,按理來說,閆偉清已經去了,那便沒有什麼大麻煩了,為何還要自己帶人去。
但此時明顯不是想這些的事情,黃岩從宮中出來,便立馬整合隊伍,向著火麟教飛來。
而就在這一天,天火城的人,知道有大事發生了,人們站在自己家的院子裏,便能看到頭上有一片修士黑壓壓的飛過,而在以往,這天火城內是禁飛的。
所有人都在猜測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而有幸在那一夜見過那浩大無比的禁製人,則是添油加醋的描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茶館酒肆,不過是瞬間時間,這件事便成了眾人口中交相討論的話題。
此時的天火國一處偏遠的小鎮,兩個男子,正在陪著一個老者喝酒,老者麵色紅潤,雖然年歲已大,但身子卻是硬朗無比,而坐在左手旁的男子,更是粗壯的如一頭牛一般,赤裸著上身,狠狠的往嘴裏灌酒,而老者右手處,卻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哥,輕輕的扇著手中的折扇,麵上還帶著一絲淡漠的笑意。
“是何方道友,暫且住手,我們商量如何?”閆偉清連續幾個瞬移便出現在了這火麟教的上方,身子便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製感,就好像自己被困在了其中一般,但看到下方不斷閃爍的張麒天和閻戰,還是大聲開口喝道。
張麒天抬頭看去,一眼便認出了閆偉清,但身形不停,依然是穿梭在眾人之中,不斷的進行著血腥的殺戮,他的心中,隻剩下了一團黑暗,除了殺戮,別無他物。
而已經有無數的弟子,從這山峰之中,逃竄了出去,而逃竄出去的瞬間,他們就會發現自己這個決定的錯誤,外麵,是一道白光,一道收割人性命的白光。
這是小狗,雖然殺了千百人,但身上不染絲毫血色的小狗。
再次閃現,閆偉清便出現在了張麒天的麵前,而張麒天的身後,則是閻戰。
“閆偉清,當年殺我爹,你也有一份!”張麒天瞬移而出,隻是眨眼間,便出現在了萬丈高空,俯瞰下去,下麵的山峰,已經是一片赤色。
閆偉清臉色變了變,打量了張麒天幾眼,開口道:“你是張麟的兒子,張麒天?”
“不錯,至尊忘性還真大啊,我們昨日才見過麵的,若不是你,我也不能知道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張麒天盯著閆偉清,冷聲開口道。
閆偉清麵色變得鐵青,再次感受一下張麒天的氣息,低沉的說道:“王天!”
“不錯,是我,當年你想要那我爹去祭祀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張麒天仰頭放聲大笑,聲音如滾滾雷霆,傳出千萬裏之遙。
任憑天上雨點再大,也澆不熄心中那一腔怒火,那已經深埋了十年,此刻才顯露出崢嶸的怒火。
“住口,你也是玄天,我也是玄天,你一人對我二人,如何能贏,妄自尊大,看我今日便了結你性命”閻戰低沉的怒吼道,這火麟教是他一手建立的,此時竟然被毀去大半,一片廢墟,他心中早已是怒火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