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雖然暗,但是這雙眸子卻格外明亮,尤其是其中隱藏的仇恨與興奮,隻是一眼,張伯言便已經嚇的渾身哆嗦。
這井下怎麼會還有活人?
一瞬間,這個問題便從張伯言的腦子迸發出來,可是還來不及他多想,對方便已經飛撲上來,一張吐著陣陣惡臭,冒著惡心腥氣的嘴對著他的腦袋咬了過來。
“別過來!”張伯言大驚,急忙將手中的屍體扔了過去。
那人被屍體一砸,頓時沉了下去,咕咚咕咚冒幾個泡後,便消失不見了。
忽然,張伯言感覺自己的腳腕好像被什麼人拽住了,還沒來得及吸口氣,整個人便沉到了水裏。
原來那人借著屍體的掩護,瞬間沉入了井水裏,然後從下路遊到了張伯言的身邊,一把拽住他的腳腕就將他拖進了水底。
毫無防備的被拖進了水中,張伯言灌了好幾大口冰涼的井水,整個肺好像都要炸開了一樣。
他憋住最後一口氣,揮舞著拳頭對著自己的腳腕砸了下去,可是人在水中,不管你多麼有力,揮出去的一拳基本先被水卸去了一多半的力道。
雖然這幾拳非但沒有解開他此時的危機,反而因為劇烈的揮拳,讓自己的肺部更加不好受,胸膛憋著的水和空氣仿佛要將自己撐爆了一樣。
也許是感受到了張伯言的反抗,那人臭嘴一張,對著他的腳腕咬了下去。
這一口直接連皮帶肉,把張伯言的腳腕上咬下好大一塊,張伯言吃痛,雙腿瘋狂的亂蹬,恰好一腳踢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太陽穴被踢,對方心神失守,鬆開了張伯言的腳腕,趁此機會張伯言死命撲騰,終於在自己即將承受不住的最後一刻浮出了水麵。
剛一露頭,張伯言便猶如幾百年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一樣,張大了嘴,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整個胸膛就和風箱一樣,不斷出嗡嗡的響聲。
張伯言這邊剛緩過來,就看到不遠處的水麵冒出一連串的水泡,隨後一個腦袋便慢慢浮出了水麵。
“咯吱……咯吱……”
那人手把著井壁,嘴裏好像嚼著什麼東西,不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張伯言見此,渾身打了個機靈,這破井裏麵能有什麼吃的?莫非是剛才從自己腳腕上咬下來的肉?
張伯言瞥了一眼那具破破爛爛的浮屍,看著上麵那些好似被什麼東西咬過的傷痕,心中不禁一陣惡寒。
這人竟吃人肉!
想通這一點,張伯言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就要吐了出來,那具浮屍的腐爛程度少說也有五六天了,基本已經化膿生蛆,對方居然都能吃的下去。
“嘿嘿嘿……”咯吱咯吱嚼了半天,將最後一肉咕嚕一下咽下去後,那人對著張伯言的放下嘿嘿直笑。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此時的張伯言簡直要崩潰了。
誰能想到在這破井裏麵居然還會有人,而且是一個吃人的人!
忽然,張伯言好像想起了什麼,這裏是山賊的山寨啊,不是一般人可以進來的地方,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也是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