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女人臉,就那麼懸浮在我的眼前,死死的盯著我。
怨毒的目光,猶如兩把利刃,將我割的體無完膚。
要不是我扶著門把手,估計早就癱在地上了。
突然,房間裏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特別的淒厲,一聲一聲的激蕩著我的耳膜。當嬰兒的啼哭聲響起,那張女人臉突然飄走了,我才發現,原來那是一顆頭顱。
女人的頭顱飄到水池邊上,輕聲的喃喃著什麼,似乎在哄著小孩。
可是許久,那啼哭聲都沒有變弱,反而更響了,刺的我耳膜生疼。
女人的頭顱突然轉過來看向我,冷冷的說道:“你過來!”
我的雙手死死的抓住門把手,不敢回應。額頭一陣一陣的冒著冷汗,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冷汗浸濕了。
女人的頭顱見我遲遲沒有反應,再次說道:“你過來!”
當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我突然像是被控製了一般,邁著麻木的雙腿,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一點都不想過去,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我走到水池邊上的時候,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嬰兒,全身都血淋淋的。
那刺耳的啼哭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我蹲下身子,去抱那個嬰兒。當我的手碰到他的時候,我的心頭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那個嬰兒全身冰冷,臉都是紫色的,而且一點重量都沒有。
他根本就是個鬼啊!
我好想把他一把丟出去,丟的遠遠的。可是我被控製住了,我將那個嬰兒緊緊的抱在懷裏,柔聲哄著他。
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我這是在幹什麼?幫一顆頭顱哄一個小鬼!
那個嬰兒漸漸止住了哭聲,我的耳朵這才算是解放了。
女人的頭顱見嬰兒不哭了,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把寶寶放在床上,跟我走。”女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已經被她控製的死死的。
我把那個嬰兒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幫他蓋好被子,然後打開門,跟著女人的頭顱下了樓。
夜色濃重,吹來的風都是冰冷的。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這個小區,隻有我一個活人。
我跟著那顆往前漂浮著的頭顱,往小區的最後排的角落走去。走到一個角落,我就蹲在地上,開始徒手挖地上的泥土。
我那早已經沒有知覺的右手,竟然能動了。兩隻手不停的在地上挖著。不多時,十個手指頭就鮮血淋漓了。可是此時的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痛,隻知道不停的往下挖。
看著自己瘡痍的雙手,我無能為力。
挖著挖著,我突然聞到了一股腐臭味,接著就看到了一截人的手臂,手臂上的肉已經開始腐爛了,有些位置更是露出了白森森的手骨。因為剛好在路燈旁邊,我還看到了腐肉上有一些蛆蟲在蠕動著。
我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我被控製著加快了動作,把整條手臂挖了出來。
我抱著那條腐爛的,上麵還有蛆蟲的手臂,從地上站起來,跟著頭顱繼續走著,走到了另外一個角落。
我輕輕把手臂放在地上,又開始徒手挖土,接著又挖出來一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