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王用完晚膳後,回到他的臥房,看著空空如也的床第,問,“人呢?”
白葉陡然出現在他身邊,恭敬回複道:“已經送回聽雨閣了,請了大夫看過,說氣虛血弱,需要多多休養方能恢複,否則,可能會烙下病根!”
藍王點點頭,指頭隨意的敲打著桌麵,繼續問,“醒了沒?”
白葉想了想,多年跟隨王爺的經驗讓他很快就得了要領,知道王爺想要問什麼,認真的回答道,“一劑藥下去就醒了,虛弱的很,沒有哭鬧,沒有撒潑耍賴,很安靜!”
藍王站了起來,負手而立,咬唇思付了一會兒,終於冷冷道,“去把她帶過來!”
“是!”白葉也是不帶一絲感情的拱手告退。
“慢著!”白葉退出去之前,藍王又製止了他,一甩長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臥房,邊走邊說,“本王親自去看看!”
白葉看著疾步而行的藍王,波瀾不驚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藍王剛才說,他要親自去看看王妃?他沒有聽錯吧?
走近聽雨閣的時候,隻覺得氣氛悲涼壓抑的很,從屋內傳來嚶嚶的啜泣聲。惹得藍王的心,沒有理由的煩躁起來。
走進了可兒的房間,兩個丫鬟見藍王來了,似乎是吃了一驚,慌忙行禮,甚至來不及把臉上的眼淚擦幹。“起來吧!”藍王眉頭一皺,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
繞過床前的屏風,看到了那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趴在床上,雙眼微微的合著,均勻的呼吸者,頭上還冒出點點汗珠。手中緊緊的攥著一方絲帕,好像一鬆手,帕子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趴著,好像心甘情願的被遺忘似的,藍王的心,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
一個張揚跋扈、瘋瘋顛顛、總是大哭大鬧的女人,這麼安靜的趴著,很是詭異,該不會是死了吧?!
想著,就伸出手來,想要去探探她的鼻息,剛剛靠近她的臉頰,隻見她頭一動,藍王以為她又故技重施想要咬他,反手一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臉上,啪的一聲,安靜的夜晚,聲音尤其響亮。
他就知道,她是怎麼都打不死的小強,她就是一個粗俗蠻狠、不講任何道理的女人,她一向如此。——怎麼就被她今天的表演迷惑了雙眼?她不就是想要證明自己與眾不同嗎?不就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嗎?換湯不換藥!
可惡的女人,賊心不死!攪的藍王府雞犬不寧,若不是看在宏王的份上,早就把她掃地出門了。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身便走。
感覺到袖子好像被什麼輕輕的拉了一下,極像是勾住了桌椅的邊角,然後又滑脫了,可是身邊並沒有桌椅,他的麵前就是躺著的古可兒。
隻見她微微的睜開了眼,露出了細細的縫,如同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忽閃。看到了眼前的人,唇角微微的勾起,原本捏著帕子的手,伸向了藍王,氣若遊絲的喚道,“寶……貝,……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