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1 / 2)

“哪一種,你覺得最為殘酷?”杜澤迫不及待的問道。

“殘酷?”可兒看了杜澤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判斷的標準是什麼,不過在我看來,最可怕的水刑並不是讓人浸入水中使之不能呼吸直到溺死的那種。畢竟,沒了賴以生存的空氣,人死亡的速度是很快的。這個鞭打、砍殺其實沒有太多的差別……”

杜澤點點頭,一臉嚴肅,那肅穆的神情就好像一個在認真聽課的好學生。

可兒壓下要拍拍他的頭誇他孺子可教的衝動,微微的皺眉,進一步陷入了思索,“我所知道的最可怕的水刑,囚犯不用觸水甚至是見水!”

“哦?”杜澤的眉毛皺成了一個八字,“那如何用刑?”

“用聽的!”可兒淡笑——這聽起來聽匪夷所思。

果然,杜澤的疑惑更甚,“聽?吵死他?”

“當然不是!”可兒鄙夷的看了杜澤一眼,真沒有想象力,“囚犯會被關到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非常安靜。安靜的除了呼吸聲,幾乎什麼都聽不到。然後,被束縛住手腳,……這是為了防止他自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放一個水漏。讓水從水漏裏一滴一滴的滴下來。”

“就這樣?”杜澤揚起了眉毛。

“就這樣!”可兒點頭肯定道。

“就這樣?”杜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樣!”可兒再次點頭肯定道。

“這算什麼刑罰?”杜澤覺得好笑,立即懷疑可兒是在逗他。

“你可知道這水漏製造的非常奇特,由於它奇特的構造,每一滴水滴下的時間是不一樣的。你永遠都沒有辦法想象下一滴水,是什麼時候滴落下來。”

“那又如何?”杜澤不明所以,不知道就不知道唄,要知道那個幹什麼呢?

“如果你試過,你就會知道了。一開始,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種刑罰。因為實際上,肉體上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杜澤聽出了可兒的弦外之音,“時間長了呢?”

“時間長了以後,囚犯的注意力會不知不覺被水的聲音吸引了去,內心深處會不自覺的期待下一滴水落下來。可是,下一滴水何時落下,你卻永遠無法猜到。於是,在這種無休無止的猜測和等待中,再加上連日的饑渴,人的意誌會逐漸被消磨掉,精神會慢慢的崩潰,直到再也無法忍受!”

“就死了?”杜澤更加了詫異了。

人的生命力就這麼奇怪而脆弱?

可兒搖頭,糾正,“就招了!”

“招了!”杜澤恍然大悟般的點頭,若有所思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使用這種水刑,本不是為了摧殘人的身體,隻是為了毀滅人的意誌。許多人受得了嚴刑,卻受不了這種看似溫和的水刑。”

受到皮肉之苦時,意識仍然是清楚的。

可是,受到水刑時,雖然毫發無傷,可是一天、兩天、一周、一月……意誌慢慢就隨之崩潰了……

杜澤點點頭,原來如此。目光灼灼的看著可兒,聲音中帶有一絲探尋,“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可兒覺得好笑,她真想給這個杜澤一個拳頭,讓他看清楚姑奶奶是誰?轉瞬一想,就算他戴上了放大鏡了,也不可能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於是淡淡一笑道,“我對這個很有興趣……”

“是嗎?”杜澤貌似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重新走在了她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