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
“蕭兒!”鶴鳴坐在桌邊,看著蕭蕭忙碌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的喚道。
蕭蕭卻是頭也不回的淡然道,“幹什麼?”
“你今天去皇宮之前說的話,是真的麼?”明明已經知道結果了,可是還是想聽她確認一遍。
“你說呢?”蕭蕭終於停下了手中忙碌的活,轉過身看著鶴鳴一臉嚴肅的樣子,憋了一天,終於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又騙我!”鶴鳴低低道,無限委屈,刹那間眼眶就紅了,一個大男人,這一瞬間,卻像個孩子一樣脆弱的讓人心疼。
鶴鳴緊緊的抱住蕭蕭,用力的抱著,像一個孩子般抱住了媽媽,將他的頭埋在蕭蕭胸前,久久不放手,好像一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快被你撕碎了!”聲音哽咽。今天是自出生以來生命裏最最黑暗的一天,明明是陽光燦爛,可是他的整顆心就好像掉進了冰窖,被千萬條狼狗撕扯著,吞噬著,疼都沒有了力氣。
“扯平了,你也曾經撕碎過我一次!”蕭蕭也抱住了鶴鳴的頭,低低笑道。
“你還笑!”鶴鳴抬起頭來看著蕭蕭。最毒婦人心,居然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報複他,讓他那顆能夠劇烈運動一天一夜都能堅持但在感情上尚脆弱的小心髒幾乎無法承受。
“怎麼樣,說說看,還有什麼感受?”蕭蕭笑著推開鶴鳴,不讓他碰到。
鶴鳴不跟蕭蕭多羅嗦,一個縱身就把還想躲閃的蕭蕭的手臂抓在手中。然後將她一把扛在了肩上,走向臥榻……
青紗帳內,兩具抵死交纏的身影。
“你輕點輕點,疼……”
“啊……”
呼吸逐漸粗重起來,語不成句……
“不……要,不要,……好累……困了……”
一室的旖旎,一室的纏綿……兩情相悅,兩顆真心坦誠相見,緊緊相靠!
“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黑木崖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把可兒嚇了一跳。
她剛才還在苦思冥想怎麼樣才能進宮來著,怎麼這位仁兄就在皇宮內院的高牆外出現,而且像鬼一樣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真巧啊!”可兒這才發現自己實在是狼狽不堪,胳膊上還纏著布條,像個被人追殺的小賊一般,尷尬的笑笑,悻悻的打著招呼,裝作左顧右盼的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道,“都這麼晚了,太子這是……”尾音拖長,等著黑木崖接話。
“出來轉轉……”黑木崖淡笑著看著可兒,隨意答道。
“哦,嗬嗬,我也是,出來轉轉……”可兒又是一笑,還是覺得尷尬的很,又添了兩個字,“好巧!”
黑木崖身形高大,站在他麵前,可兒覺得壓迫感極大,就是那種覺得他一個站不穩倒下就能把自己砸死的那種壓迫感。——泰山壓頂吧?
他的皮膚白皙,眼眸深邃,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凹凸感極強。可兒記得她的死黨嚴顏曾經向她描述過見過的一個帥氣的令人終生難忘的男子的樣貌時曾經用過上述的詞句,當然中間還加了許多“酷斃了!”、“帥呆了!”之類的溢美之詞。當時可兒看著嚴顏那副花癡樣就想嘲笑她,尤其是當她聽到“麵部凹凸感極強”這幾個字時,更是笑的樂不可支,“你丫的形容北京猿人呢吧?還是被打了一拳的……”
可是今天,可兒真是笑不出了。
看看人家那氣勢,人家那範兒,就是一個太子的氣勢……那和藍王成絕對是不一樣的……
“你是不是想來找我?”黑木崖看著麵前躊躇的有些別扭的可兒,低聲問道。
“啊……”一眼被人看穿了來意,總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這治病救人,也沒有什麼丟臉的,於是定神道,“是啊……想請你幫個忙!”
“我能幫你什麼?”黑木崖挑眉,好奇道。
“厄,是這樣的!”可兒清清嗓子道,“我有個姐妹,掉進了寒潭裏,如今昏迷不醒。想請太子幫忙醫治!”
黑木崖嗬嗬的笑出了聲,“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夠醫人,王妃,你找錯人了吧?”
可兒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想要拒絕,一時間又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猶豫著出聲,“黑水國地處嚴寒之地,必定有人曾經受過嚴重的傷寒,太子即便不是大夫,應該對於如何救治這樣的病患,想必也是頗有心得吧?”說完,帶著期盼的目光的看著黑木崖。
“不錯,是有些心得!”黑木崖點點頭,讚同可兒的話。
“真的?”可兒眼睛陡然一亮,“那,還請太子移步藍王府,治病救人……”說著,興高采烈的伸出了手,擺出了一副請的姿勢。——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
黑木崖還是在原地站著不動,隻是淡淡的問,“我為何要救人?”
可兒聞言,不由怔住,右手還懸在半空中,伸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隻得喃喃的拍著馬匹,“因為……因為……太子……宅心仁厚!”
黑木崖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我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可兒更加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