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王駕著府裏的千裏馬,不眠不休的跑了整整三天三夜,他永遠慢他們一拍。
看來,他們也是卯足了勁想要逃離。
他想過懇請聖恩,懇請下旨,飛鴿傳書,關閉城門。可是他總是下不了決心,他擔心,一旦皇上知曉真相,會在彩燁國境內立即對可兒大開殺戒,繼續他那自以為完美無瑕的挑撥計劃。
他駕著馬,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他不信,他們快的過他。
他不信,古可兒這個小賤人,真的有本事逃離。
三天三夜,他聚精會神的在馬背上顛簸,保持著衝刺的姿態一直跑到了彩燁國的邊界。
當他風塵仆仆疲倦異常的從馬背上跳下時,這匹忠心耿耿的千裏良駒立即口吐白沫,倒地壽終正寢。
守城的將士一見藍王親自前來,還如此急切,以為宮中出了什麼大事,帶來了怎麼樣的機密,驚慌的臉部肌肉都開始抽搐。
可是藍王隻是平息了喘息之後,冷冷的問道,“黑木崖兄妹可曾出了城門?”
守城的將士趕緊答道,“一個時辰以前,已經出了城門,黑木崖太子還特地感謝王爺的您的款待,恭祝您和王妃情比金堅!”
情比金堅,好個情比金堅!
藍王握緊了拳頭,指頭捏的咯咯作響。
牽過身邊的馬,喝道,“開門!”
“王爺?”守城將士一臉的詫異。
“出城!”
“王爺!”守城將士撲通跪下,“如今戰事一觸即發,王爺單槍匹馬,怎麼可以出城?”
“本王讓你開……城……門!”
“恕難從命!”聲音帶著顫抖,卻是無比堅定。
哐啷一聲,藍王抽出了劍,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眼睛一閉,因為害怕聲音抖的更甚,“王爺執意如此,就請殺了小人,從小人的屍體上踏過去!”說完,連連磕頭。
藍王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眸子清冷,半晌,終於是扔了劍,淡淡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叫江風!”
“江風,你起來吧!”藍王翻身下了馬。
轉身,上了城樓。
站定,眺望彩燁國以外的空曠疆土,大風驟起,揚起一陣沙塵,掀起了藍王的長袍,在風中颯颯作響。
隱約中,好像看到了兩人一馬,有說有笑,消失在天際。
心口驟然疼的厲害,幾乎呼吸困難,站立不穩。
為何,這心疾,最近,發的越發的頻繁了……
江風看著眉頭深鎖的藍王,不明所以,拿起一件披風,給藍王披上,恭敬道,“王爺,城樓上風大,王爺衣衫單薄,當心著涼!”
藍王看了江風一眼,不語。緊了緊披風。這天,確實是涼了……
江風站著尷尬,準備離去,卻被藍王叫住了。
他低低的問,“她……公主,可曾留下什麼話?”
江風緊蹙著眉頭,搖搖頭。“自始自終,不曾開口說過一句。”
忽的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叫道,“她說了一句!”
藍王的眸子一亮,急切道,“什麼!”
江風認真道,“她說,謝謝!”
“謝謝?”藍王不明所以,“謝什麼?”
“謝小人!”江風仍是一臉的認真,“小人為她開了城門,她笑著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