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反應,司徒揚已經策馬跑了她的身邊,遠遠的向她伸出了手,可兒下意識的搭上,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就被司徒揚拉到了馬上,與她同乘一騎。
馬蹄踐踏之處,塵土飛揚,可兒在一片朦朧之中,隻聽到周圍的狼嚎聲悲傷而絕望。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到,司徒揚的身子輕轉,側著身子連拉幾弓,立即,又有幾匹狼在布滿塵囂的空氣中劃出幾道優美的弧線,然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可兒驚詫的回頭去看,還沒有來的及回頭,就感覺臉邊涼颼颼的,有個健碩敏捷的灰色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是狼王……
可兒幾乎來不及叫出口,便被司徒揚攔腰一抱,縱身飛躍下了馬。一甩手摸出兩柄飛刀,直直的甩向狼王;緊接著,又是兩把,朝著不同的方向。
每一把飛刀的方向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如果它能夠躲得了前麵兩把,那麼在躲閃的過程中必然會被兩外兩把的其中一把射到。
當然會有人奪過四把飛刀。不過那是高手中的高手。
狼王即便是個王,但是也還是個畜生。
果然,狼王身子敏捷的躲開了前麵兩把,卻被後麵的射向右側的那把射中的前腿。直直的從空中摔落下來。
受了傷的狼王不再貿然進攻,而是退到一邊,靜靜的看著已經翻身下馬的兩個人,幽綠的眸子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滾!”司徒揚高聲喝著,也不管狼群聽不聽得懂。
狼王蹲坐著,氣定神閑,盡管左前腳上還保留著司徒揚的飛鏢,傷口還在流著血,可是卻看不出一絲哀號的痛苦。相反,它的顯得非常鎮定。
可兒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
這該不會是千年的狼妖吧?不然怎麼會如此通人性?它了解人性的弱點,而這些,它卻沒有。
可兒的心有點掛著,這年頭,什麼東西都比人厲害!
兩人N狼對視了N久,狼王終於站了起來,瀟灑的甩了甩前蹄,然後,緩緩的走出了兩人的視線。
其餘的狼,也三三兩兩的撤去了。走的一隻都不剩。
看著漫山遍野空蕩蕩的,可兒剛才緊繃著神經一下子就鬆了,連身子都軟了,口中喃喃道,“嚇死我了!……”
“藍王來了麼?”司徒揚扶著尚有些虛弱的可兒,有些欣喜的問道。
“沒有!”可兒無情的給司徒揚澆了一盆冷水。
司徒揚皺著眉問,“那你怎麼會在這?”
“哦,我們分手了!”可兒言簡意賅的答道,“從此兩不相欠!”至少,可兒心裏是這麼認為的。
既然已經逃出來了,就不可能再見麵了,所以,不就是分手了麼?不就是兩不相欠了麼?
“這……”司徒揚的表情忽然變的很奇怪,說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是詫異還是了然,總之一張臉上的五官,好像刹那間罷工了似地,非常不配合,扭曲出了許多奇怪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回是可兒問了。
“我中計了!正在想辦法和我的軍隊會合!”
看著司徒揚的裝扮,可兒明白他是一個指揮者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不禁有些為他擔心,“你沒事吧?這樣容易被發現的!太危險了!”
“沒有事!”司徒揚警惕的看著四周,“藍王很快就要到了!隻要他一到,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可兒詫異的長大了嘴巴,什麼,藍王要來?
那她是不是得立即告辭了?
而且,一分鍾都不能耽擱。
“呃,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可兒將自己的衣衫整理整齊,“謝謝你剛才舍命相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既然後有追兵,你趕緊走吧,帶上我也不方便,更幫不上你什麼忙,我自己走著回去就行了,你快走吧!”說完,動作上甚至有些推攘著司徒揚,還急吼吼的在馬屁股上拍了拍。
“不行,太危險了,你跟我走!”司徒揚斷然拒絕了可兒的好意,一把將她拉上了馬,兩腿一夾,馬兒立即像脫了弦的劍一般疾馳而出。
每次看到司徒揚的時候,可兒就覺得心裏的天平在向他這裏傾斜。那張和謝陽的一樣的臉讓她懷念並且迷戀。、
司徒揚一隻手緊緊的攬住可兒的腰,另一隻手駕著馬,在山間崎嶇的小道上奔馳,揚起塵土陣陣。
其實,在這個男人的懷中,她也是安心的。
翻山越嶺,司徒揚帶著可兒奔跑了數十裏地以後,終於看到一塊較為開闊的土地,那是一個兵營,許許多多的帳篷有序的排列著,彩色的大旗上,彩燁兩個字顯得尤其耀眼。
見司徒揚回來了,立即有人上來牽馬,眉目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將軍,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大夥兒多麼擔心您!”
司徒揚微微的點頭,將可兒抱下,將馬與人牽去喂了,然後,拉著可兒的手,向營中走去。途中,不時的有人向司徒揚行禮,司徒揚的表情凝重,隻是微微的點頭,不苟言笑。
直到一個副將模樣的人大步跑來,看到可兒後一愣,然後附在司徒揚的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司徒揚才眉毛一挑,唇角上揚,“當真?”
副將點點頭,“可靠消息,已經查探過了。”
司徒揚如釋重負,“好,這個不難!本將軍就不信,今晚親自坐鎮,他能奪得了這山!”說完,大手一揚,又來拉著可兒。
可兒卻小手一收,閃開了,碰上司徒揚詫異的目光,可兒低下了頭,喃喃道,“將軍,我的朋友還在等著我!”
司徒揚固執的將可兒的手握在手心,掌心傳來了炙熱的溫度,讓人安心,司徒揚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陽光明媚,讓人舍不得拒絕,“可兒,到現在,你還在怪我?”
可兒尷尬的低著頭,“不是的,我的朋友在等我,他們會著急的!”
“誰?我派人將他們尋來!”司徒揚見可兒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不太像是信口胡編的,也認真起來。
可兒一愣,把杜澤尋來自然是沒有什麼要緊,可是把黑木崖尋來,萬一藍王來了碰上了,不會打起來吧?想當初,黑木崖可是在藍王的眼皮子低下把可兒堂而皇之的帶走的。
見可兒猶豫起來,司徒揚再次緊緊的捏住了可兒纖細的小手,道,“就這麼說定了,走!”說完,輕輕一拉,迫使可兒一起隨他進了帳篷。
帳篷裏空無一人,布置十分簡單,可兒在電視裏無數次的看過行軍打仗時帳篷,可還是被這簡陋的程度嚇了一跳。馳騁沙場,建功立業,的確是一件風光無限的事情,可是這背後的辛酸和危險,恐怕隻有自己才知道。
“來,喝杯水暖暖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司徒揚已經倒了杯熱水塞進了可兒的杯子裏,一雙好看的眸子裏滿是疼惜,“手都快凍僵了,剛才也是嚇壞了吧?”
可兒低頭喝著水,點點頭,剛才的確是嚇的六神無主,以為今天自己肯定是要被無數頭狼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司徒揚高大的身影直直的立於她的麵前,低頭看著她,神色悲喜不定,複雜的很,嘴唇很奇怪的顫抖著,好像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