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不看男人那滿含探尋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著,“他這是一種自殺式的刺殺方式,也許,從衝出帳營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想過要回來。否則,那麼大的動靜,這麼些個人同時出營,難道巡邏的侍衛就一個都沒有發現嗎?同時少了這麼多個人,居然都沒有人來通報一聲麼?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是司徒揚下的命令,他的手下都對他衷心耿耿,所以大家對藍王隱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男人仍是沉著眸,聲音中恢複了一絲溫度,“你不是說,這一切都是他暗中操作的麼?”
可兒搖頭輕笑,“當時,是被氣昏了!後來想想,還真不是那麼回事!藍王雖然性格上殘暴了些,倒也不至於會算計自己的兄弟!”
男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似是不屑。
可兒看著男人的樣子不禁莞爾,這人還真是忠心耿耿,任何一點點抹黑藍王的話,都讓他不爽。哪像他們,在警署裏,一有空,就湊在一起說上司的壞話,從吃到穿到住到用,幾個女人男人湊在一起,能把上司裏裏外外的缺點說了個遍。
想著,忽然覺得腹部又是一痛,下身有些溫熱的液體流淌出來,不禁臉色煞白,這……
男人沒有注意到可兒的一樣,卻是豎起了耳朵傾聽周圍的聲音,忽然一陣風的似的行至的可兒身邊,壓低聲音道,“來了……”
可兒的眉頭皺起,疼痛一陣一陣的,在小腹部位翻滾。男人的臉離她很近。
他半跪在地上,以劍撐著地,側著臉,一動不動的傾聽著什麼。
今晚的月色很好,月亮圓圓的像是一個大大的月餅,恬靜的掛在天邊。月光灑在男人的臉上,勾勒出一絲柔和的色彩。
“我……”可兒不禁捏住了男人的手,疼痛再一次加重了。
“別怕!”男人反手緊緊握住了女人的手,低聲安慰,“有我在,別怕!”
兩手緊緊握著,通過掌心傳來了炙熱的溫度,可兒的心中既有安慰,更多的是對未來未知命運的惶恐和擔憂。
一陣詭異而尖銳的笑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很快響徹整個山野。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跟著簌簌的抖動起來。
男人冷冷一笑,將可兒攔在身後,高聲道,“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今日我二人有急事趕路,希望閣下放我一馬。他日相見,必定重謝!”
回應他的,是一陣狼嚎。尖銳而狂野,帶著陣陣的寒意。
又是狼?男人的眸子深沉下來……
“既是精通駕妖牷獸之術,為何還不現身?難道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周圍的枝葉抖動的更甚,好像刮起了颶風,大風揚起陣陣的塵土,吹的人睜不開眼睛,朦朧中,可兒隻看到一隻形態矯健的狼,立於遠處的山丘之上,它的背後,是一輪碩大而明亮的圓月。
“王,我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千嬌百媚的在耳邊回蕩。
可兒驚詫的捂住了嘴巴,不會的,不會的,狼是不會說話的。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尖銳的笑聲,好像一個惡毒的女人即將陰謀得逞一般,笑的邪惡而肆意。
可兒不禁和男人對望一眼,原來司徒揚說的是真的,狼真的會說話。她還曾經為這個暗地裏嘲笑過他,以為他當時定是被狼群的嚇的屁滾尿流辯不清真偽了。
“王,還記得我麼?”狼縱身一躍,便從遠處的山丘如箭一般的飛躍到了兩人的麵前,一雙幽綠的眼睛似是含滿嘲弄的笑意。
“誰是王?”可兒見身邊的男人一直目光沉靜的注視著前方,沒有絲毫的膽怯,也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問道。
狼卻根本都不看她一眼,仍是對著男人,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那表情好像在笑,卻是陰森森的嚇人,“我該叫你,藍王,還是狼王?”
可兒的心一沉,扭頭詫異的看著身邊的男人,藍王?這不是侍衛假扮的麼?怎麼……
狼王?那不就是跟眼前這隻是兩口子?
和男人握緊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她很害怕,真的……
男人不語,卻更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拿劍的手,在她的小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示意她不要害怕。而後,目光冷冷的落在狼的身上,“你想怎麼樣?”
狼長嚎一聲,聲音未落,更多的狼紛湧而至,將他們三個圍了水泄不通。
可兒的心狂跳起來,現在要去哪裏找尋艾條呢?
“王,你信不信,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們眨眼間,就會變成一堆白骨!”狼蹲坐下地上,長滿刺的舌頭輕輕的舔過猩紅的唇,幽綠的眼睛中是嗜血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