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風餐露宿的淒涼,兩個多月腳踏實地的苦行,兩個多月為人笑柄的心酸,不正是為了眼前這位毫無所覺的女士嗎?
勝利就在眼前,隻需走到床邊,撩開帷帳,附身親吻這位睡美人,一切的付出就都是值得的。
可弗雷雅剛剛拖住了他太久,久到此時的李承龍已經恢複了普通賽亞人的狀態,久到他此時饑腸轆轆,餓的兩眼發花,久到他腿軟到走完這幾米都成了件難事。
慢慢移向那張勝利的終點的過程中,李承龍的意誌力在不斷地消磨,他第一次在心中抱怨自己的這幅身體。
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那他此時不過是眼前發黑,天旋地轉而已,不會像現在這樣耳聰目明。
那樣也就不用聽著右側那扇木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不用聽著自內而外發出的髒腑的轟鳴聲,不會聽出那個衝著這間臥室走來的人就是齊格弗裏德。
”朱壽,快接管我的身體。“
盡管李承龍做出了艱難的抉擇,但朱壽對這個要求毫無反應。
李承龍緩緩地挪著腳步,每向木床靠近一步,心裏的不甘和欲望就更勝一分。
可事實勝於雄辯,心有餘而力不足正是人類的共性。
他隻能透過輕紗帷帳,看著那張越來越清晰的臉,看著那位第一次謀麵的高貴女士,看著紮著雙馬尾的修長少女。
終於緊鎖的木門,齊格弗裏德迎回妻子唯一的障礙,在那把長近兩米的巴爾蒙格,將擁有魔力保護的門板整個劈飛。
好巧不巧的,赤身裸體的李承龍正好處在門板飛行的軌跡上。
健壯的身體使得碎裂的門板既將動能都傳給了他,又沒能給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夢想的實現往往就像這樣欠缺些助力,他飛翔在半空中,就像支長了翅膀的山羊一樣,撞開了帷帳砸向了木床。
沒有了帷帳的遮擋,李承龍看清了布倫希爾德的相貌。
同想像中的一樣,一張瓜子臉上精致的五官,恰當好處的分布在合適的位置,看上去柔和而又不失英氣。
人在半空中的李承龍,盡管虛弱到不足以催動舞空術,但還能勉強調整下自己的姿勢,將自己的頭對準雙眼閉合著布倫希爾德的頭。
隨著重力的神奇作用,兩人離得更加接近,在遠處看上去祥和的睡容,在這個距離上變得有些撩人。
李承龍的心髒跳動的更加快了,更多的新鮮血液滋潤著他的大腦和肌肉。
盡管已經不能看清睡美人完整的麵龐,但精致誘人的耳垂也因此脫穎而出。
受到猶格·索托斯影響的齊格弗利裏德,本不應該能走出城堡前的迷霧,也不可能從突然多出的記憶造成的思維混亂中清醒。
但弗雷雅身為擅長迷惑和指引英靈的主神,輕易地從在瓦爾哈拉參加宴會的齊格弗裏德的本體那,接引了一縷新的靈魂,並將這個新的分身導進了在草地上打轉的齊格弗裏德體內。
攜帶著更加強烈的自主意識和弗雷雅神力的新分身,驅散了猶格的神術,吞並了迷失的舊有靈魂,成了那具身體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