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一時還沒有想好，該不該帶著石虎和苻雄一起變壞。
無當營埋伏此地的斥候飛兵迎了上來。
其實，姚哥根本不需要多想那個問題。他了解自的性格：淡漠而隨便。遲早他會把更惡毒跟腹黑的知識，全都教給弟兄們的。隻不過，不是現在。做出那樣一種有爭議的事情，是需要一些契機的。
亦正亦邪的事情。
姚哥不在乎是非對錯，也不在乎名譽和得失。所以，他遲早會帶挈兄弟們一起學壞。這根本沒有懸念。
姚哥隻是不在乎而已，他也沒有凶殘到故意要帶壞小孩子那個地步上去，所以，此事不急。
斥候兵走過來彙報說，“主公有令，一旦找到少主，即刻請少主趕往華山。”
華山？
奇怪！為什麼要去華山呢？但是姚哥什麼也沒有問。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從一個小兵嘴裏問道答案。
姚哥問了一個另外的問題，“汲桑大人和石勒將軍呢？他們有沒有指定石虎大人即刻趕去哪裏彙合？”
姚夏這麼問，是有講究的。
兵凶戰危，敵軍人多勢眾，我軍機動靈活，不管劉淵也好，劉曜也好，汲桑也好，都不會貿然把所以雞蛋全端進一個籃子裏。
西嶽華山是個什麼地方？
那是絕地。
自古隻有一條道兒的絕地。
劉淵、劉曜、汲桑、石勒、姚鉉這一堆高級指揮官，倘若全跑到華山上去開會，那才見了鬼。被司馬顒堵住山口的話，直接就強製性展開決戰了。司馬顒現在最喜歡當麵決戰了。
所以在華山上的，應該隻有無當營的人吧？攀山越嶺是無當營的本領。
劉皇帝父子，汲桑石勒一夥兒，全都是騎兵統帥，他們不會沒事兒棄馬上山。
那麼姚夏肯定是要服從父上大人的命令，即刻趕去華山。軍法嚴峻將令如山，不敢再有半點兒耽擱。
石虎好像並不該跟著一起去啊！那麼，石虎應該去哪裏找他爸爸呢？
無當營的統領，大漢左將軍，姚夏的爸爸姚鉉大人又不笨，老人家可以猜到姚夏跟石虎在一起吧？斥候兵應該帶來另一條針對石虎的口訊才對啊！
很意外！
斥候兵回答道，“沒有！不知道！上頭並沒有這個指示。”
真意外！
為什麼呢？
搞不懂！但也懶得去猜。毫無依據的瞎猜，那是女人的生活樂趣。頭腦清醒的理性男人，不屑瞎猜。
於是對石虎笑道，“你爸爸看樣子對你很放心嘛，都沒傳諭全軍滿世界找你，你現在挺自由，想去哪兒都隨意。”
石虎是很機靈的，知道這一次上華山跟自己無關，兄弟倆隻好暫時道別。
石虎同時又是嗜血好戰的，他也急於回到自己的戰鬥群裏去，又衝那個斥候問道，“知道汲桑大人和圖澄大師去了哪裏嗎？”
他隻問汲桑圖澄，不問他爸爸石勒。
這是軍中慣例。
汲家軍在劉漢集團自成一派，並不是緊緊追隨在劉皇帝父子的身邊。這是必須的，因為汲家軍的戰力足夠強大，哪個皇帝都不樂意跟強大的異姓將領距離太近，那樣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汲桑大人經常不跟劉皇帝呆在一起，也不常把石勒帶在身邊。汲桑將軍是以統帥的身份呆在帳幕裏運籌帷幄。
石勒和他的十七個豪俠兄弟，都是熊羆虎豹之將，經常會埋伏突擊。
很多時候石勒領兵外出埋伏去了，石虎想要歸隊，去找汲桑大人報個道才最容易，找爸爸反而不合時宜。找劉皇帝報道則更加荒謬。
“不知道！”
無當營一向牛掰的精英斥候飛兵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問三不知，好像完全不在狀況啊。
石虎也很無奈，訕笑道，“算了！我帶著雄哥去華陰縣城周邊胡亂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