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晃了晃混沌的腦袋,坐在地上的莫辰意識到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習慣性的快速跳了起來大吼一聲:“殺”!隨即往背後一摸。而這一下摸空卻讓自己心下一沉。
“我的武器呢?”
自己貼身武器的莫辰心中不免一慌,不過曆經打磨的軍人品質使他很快冷靜了下來。而這一瞬間的愣神也使他有時間看清周圍的情況了。
周圍是一片金黃色的麥田,自己站在麥田中間的位置,一陣微風掠過,給鼻翼帶來麥子特有的醇厚的味道,這代表著豐收特有的味道讓莫辰緊張的神經稍許放鬆了一點。
明白了自己絕對不是在兩軍廝殺的戰場上,也就可以放下已經成為本能的警惕。而這一小會的思考也讓莫辰腦海中回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所接收到的景象:最後看到的僅僅是那用眼睛餘光瞟到的那一抹帶著血色的長刀掛起的“呼呼”風聲以及那把長刀的主人嘴角那揚起的殘忍弧度。
莫辰迷茫了,往世的一切如同放映機一樣在腦海裏播放:無憂無慮的童年自己在八歲那年便結束了,安靜祥和的村子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一群敵國的遊騎兵在糧草不足的情況下看中了這個平凡的小村莊。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紅著眼睛衝村子之後便不問緣由的屠村。
唯有自己被父母塞到床底下死死咬著牙關迫使自己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雙雙倒在自己的眼前,那睜大的雙眼絲毫沒有閉下去的意思,床下的那條縫隙,見證著自己家庭的破滅,預告著快樂無慮的生活離自己遠去。
心中的不甘及憤恨充斥著自己的內心,但一個小小的孩子在見到這一切的時候卻隻能默默流淚,沒有力量的人顯得是多麼可憐、多麼可悲。而在這不久之後本國的斥候外出勘察敵情,發現了這個被戰火點燃的村莊以及這個雙眼紅腫不堪,眼中透著猙獰恨意的孩童。便把這一村幾百口中唯一幸存的孩童待回了軍營。
被憎恨充斥心靈的莫辰拒絕了將軍為他安排的炊事班的充滿人情的安排,毅然決然的加入了普通的隊伍,在一群普遍16-40歲的青壯之中,一個八歲的孩童顯得那麼的不倫不類。
但是預想之中的滑稽並沒有出現,任誰看到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在兩個月之後能拖著瘦小的身軀完成成年人四分之三的訓練量的時候想到的都是尊重而不是嗤笑。並且這是在軍營中,在沒有戰事的時候,將士們一天的任務除了訓練就還是訓練。而一個對自己都能這麼狠的人總能得到他人的認同。
眼裏充滿著不屈,跟著隊伍後麵,一圈圈的繞著軍營不停歇的跑著,腿大概已經沒了知覺,眼前的事物也有些恍惚,支撐著疲憊的身軀一點點的向著前方挪動的信念不是金錢,不是美女,而是仇恨。雙親倒在自己麵前,那不瞑目的雙眼還在自己心中回放。心中僅有的信念既是:變強,變強,把科薩敵國的畜生全部殺光!為自己的雙親血祭。
跟隨者部隊不斷的南征北戰,複仇的火焰燃燒著稍顯瘦弱的身體,壓榨著這具身體裏的每一分潛力,隻為了手刃敵人,用他們的鮮血慰藉父母的在天之靈。不斷的變強,一步步的爬上更高的位置,終於接觸到了那個隻有少數人知道的神秘世界,知道了除了鍛煉可以獲取力量之外,還有神秘的各類功法也可以讓自己脫離普通人的行列,進入另一個層次。
從普通的肉體凡胎,到修煉戰法之後與普通人之間劃下的那條界限便十分明顯,舉手投足間掃清了敵人的軀體,也抹滅了敵人的意誌。戰場上那如入無人之境的一人一槍也在敵方恐懼的眼神中帶來死亡。但是這還不夠,在沒有把敵國之人殺的膽寒之前,自己的複仇之路永遠也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