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迅此時倒是開口了,他端起酒杯,笑著說:“趙哥,雖然咱們不熟,有些話我也不該當著您的麵亂講。但是,我覺得既然您都這麼想了,有些話,我還是得和您說一下。”
王迅的禮數倒是很走道,稱呼也用了您,畢竟他也怕得罪了這位公子哥。
“沒事,你有話就說,我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和你翻臉。”
“哎,好。我覺得吧,就是人生在世,得看開點。你能夠這麼多年追求詩夏月,隻喜歡她一個人,就證明你的毅力,和對她的感情都是真真正正的,都是真實的。你不是喜歡她的美貌,如果隻是喜歡美貌的話,那每年都會有無數的漂亮妹子出現,為什麼沒有讓你動心的呢?你歸根到底,是喜歡她的性格,喜歡她的內心,喜歡她的一切。所以,你說你一閉上眼,就想到詩夏月死在手術台上的畫麵,你不忍心看,那倒不如換個思路。詩夏月如果手術失敗,那她隻是在這個世界消亡了,但她卻永遠的活在了我們的心中。在我們的心裏,她永遠的年輕,漂亮,永遠都是你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
趙寧呆呆的看著王迅,好像是在思考他說的話。
隔了好一會,他才說:“你是說……”
“我其實也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就連她本人都能對死亡看開了,你為什麼不能呢?你到底是在糾結什麼,又是在害怕什麼?如果找到這些原因,解決他,你就無所畏懼了。你連她和別人結婚,和別人牽手,額,還,還和別人那啥……”王迅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十分的委婉了,不過他還是很小心的看著趙寧,又順便的解釋一句:“我,我隻是打個比喻啊。這些事你都能接受,為什麼不能接受隻是單純的死亡呢。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會在人們的記憶中消失。不是有個偉人說過嗎,有的人已經死了,但他還活著。但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趙寧的眼神逐漸的清明了幾分,他哈哈大笑,猛的和王迅碰杯,說:“你小子,話糙理不糙啊,你說到我心坎裏去了,你說的沒錯。我既然能夠接受她活著的時候對我的折磨,為什麼我不能接受她死後,永遠活在我的心裏,哈哈哈,許楓,你這個兄弟說話,很對我的胃口。”
許楓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有時候就這種廢話多。”
“是是是,我沒什麼本事,就是能胡扯幾句,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趙哥多擔待一些。”
“沒事,沒事,你這麼說,我倒是看開了。如果她真的逃不過這一劫,她遲早得和我們說再見,我何必糾結她到底是安靜的死,還是死在手術台上。我更應該做的是為她祈禱,哪怕隻是以朋友得身份。”
趙寧越說越開心,拿著酒瓶的手也跟著揮舞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沒握緊,還是酒瓶太滑,酒瓶就嗖的一聲直接飛了出去,然後就聽嘭的一聲,緊接著就是男女的驚呼。
“啊……”
“這誰啊。”
這個聲音在酒吧裏不算大,但也不小,一部分人的目光就已經彙聚了過來。
趙寧此時心情不錯,連忙起身揮手說:“對不去各位,有些開心,手滑了。今晚你們的消費全都算在我的頭上,算是對你們的抱歉了,真對不起。”
許楓也並未多想,趙寧的這個處理方法也沒有什麼過錯,但是被砸的那一桌人卻不依不饒,有一個男人蹭的就站了起來,怒視著趙寧,反問:“怎麼,你有錢了不起啊,那行啊,老子砸你一瓶子,你的消費,我包了。”
說完,男人就擰起一個酒瓶朝著這邊砸了過來,許楓猝不及防,酒瓶就在他的腳邊破碎,碎玻璃割破了他的褲腿,幸虧現在還沒有很熱,所以他穿的還算厚,並沒有割破肌膚。
趙寧的眼神瞬間陰冷了幾分,正要開口的時候,許楓說:“算了,沒事,就這樣吧。”
“諾,現在我砸了你一瓶子,你今晚所有的消費,全都算在我的賬上。”男人挑釁的說。
趙寧問:“你真的算了?”
“算了。”許楓不想在這個時候還鬧事,他怕因為自己鬧事給詩夏月損了陰德,在這個檔口,他不管迷信與否,最好還是少惹事為好。
趙寧點了點頭,說:“那行,哎,你,去把我們這座的賬單交給他,讓他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