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啊！也，不用，這樣吧？”李文沐結巴了。
“三哥，走，咱們回去吧！”李文秀一幅興高采烈地樣子，根本沒有聽到李文沐在說什麼。
李文沐拿走鋤頭，任由李文秀推著自己，他一腦子的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看到那所簡陋的草房子，他才恍然大悟：如果自己考上大學，那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改變了？
李文沐忽然覺得，今天的太陽格外刺眼，一直刺到他心裏，胸口有些隱隱作痛，像是質問自己什麼，又像是哀歎著什麼！
李文秀不停地憧憬美好的未來，臉上泛起朵朵紅暈。
見妹妹如此，李文沐更不忍心把真相告訴她了。如果她知道，那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失望，驚異，還是憤怒……
李文沐感覺到懷中的通知書變得枳熱，燙得他呼吸急促起來，人卻如進了九寒天般，冰火兩重天的感受，使他痛苦交加。
李文秀把像是失了魂魄的李文沐推入屋中：“爸，我和三哥一起回來啦！”
“文秀，老三去田裏了？”李嚴卿問道。
“爸，怎麼了？”
“沒事。”李嚴卿似乎料出了什麼，閉口不言。
李文秀疑惑地望了眼李嚴卿，見他的目光隻暗不明，似乎懂了什麼，過去拍拍季文沐的肩膀，報以友好一笑，低頭張羅起了飯碗。
李文沐苦澀地扯起嘴角，也幹起活來。
隻有李嚴卿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可心思卻早飄到九霄外去了。
“吃飯了。”仁墨娘端上幾個菜。
“去拿瓶子酒來！”李嚴卿吩咐道。
“你身體不好，別喝了。”仁墨娘遲疑了一下，柔聲勸道。
“去就去，廢什麼話！”李嚴卿差點兒爆粗口。
“少喝點兒！”仁墨娘隻得去了。
“老三，你陪我喝！”李嚴卿指名道姓地道。
“好！爸。”李文沐正想喝酒呢。
陸陸續續地，人到齊了。
為首的是他們的爹李嚴卿，右邊第一個是老大李文傑，第二個是老二李文季，左邊第一個是老三李文沐，第二個是老四李文森，第三個是小妹李文秀，下邊是他們的娘仁墨娘（之前為李文秀取名的仁文德正是這個仁墨娘的三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小妹的三舅）。
“老三，自報分數！”
“xxx分，差三分。”李文沐自知逃不過，便鼓起勇氣開了口。
“老三，我們大家省吃儉用供你讀書這麼多年，你就考這麼點兒分數來孝敬爸媽？”老二李文季忍不住說了一句。
李文沐自曉理虧，不能開口，隻得受教，可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老三，誰不希望你出人頭地，能為家爭光，你說說你，你考這麼兒點分給誰看？”老大也說教起來。
“三哥，咱家就你學問好，事到如今，也隻能說是命運的安排。”老四李文森開口維護。
“命運？命運讓我們出門被別人說‘就是他們家那老三考不上大學的，’嗎？”老二反駁。
“好了，說別人呢，一個個不都沒學問嗎？”小妹李文秀冷冷地說道。
老大老二啞口無言，李文沐感激地望向老四和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