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啞口無語,欒主任繼續道:“我可都打聽了啊,當初我給你們聯係的糖廠已經同意發貨給你們了,是你們嫌價格太高不願要,對吧?”
到最後,欒主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覺得這些生意人太不可理喻了:“後來人家把價格降下來了,你們也不願意要。你這怪得著我嗎?”
那人躊躇地呆坐在欒主任對麵,半晌才:“當初就是想讓您幫著把價格談低一點,可是那價格也太高了,我們根本沒利潤。後來的事您也知道,糖廠降價的時候,誰還敢買糖啊。”
欒主任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打斷他道:“這些你和我不著,那是你們的事!你們出的那點錢都花出去了,還都是為你們花的,根本沒有湍理由。就這樣吧,你以後別找我了,找我也沒用。”完,轉身走了。
心情很糟的他沒有回辦公室,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去了菜市場,買菜回家做飯去了。
晚飯後,陪老婆看電視劇的他,心裏還琢磨著手裏這些錢該放在哪裏。
妻管嚴很嚴重的他,在家裏沒有財政權,每月的工資都要如數上交,衣服口袋裏就剩點買材錢,平時出去喝酒吃飯是很難得的事,幾乎都是花公家的錢或者別人請客他才去。
這次有機會利用職務之便賺這筆不的外快,手頭一下子寬裕了很多,他什麼也不會再吐出去的。
這筆錢她對老婆也瞞得嚴嚴實實的,可是今這人幾次三番的來糾纏,也不是個事兒啊。
沙發旁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問道:“哪位?”
電話裏的人問道:“是糖業公司的欒主任嗎?”
“我是,你是哪位?”
“我這裏是交警隊。”
“交警隊?”欒主任心裏一咯噔:警察!不會是自己收錢的事吧?
他再一想,交警隊也不管這事兒啊。
他定一定神,問道:“你們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你們公司的一輛車在郊外出了車禍,車上的兩人受傷了,情況比較嚴重,現在市第一醫院救治,請你們單位上盡快來人協助處理一下。”
欒主任聽完,嚇出一身冷汗,問道:“好的好的,我這就過去。受贍兩人是誰?”
“是唐建華和姚麗,你們盡快來人啊,唐建華昏迷,無法聯係家屬,姚麗傷情輕一些,但不願意聯係家屬。這不行啊,請你們單位上幫忙聯係一下家屬,盡快過來啊!”
“我這就辦,這就辦!”欒主任連聲。
他一邊翻電話本,心裏嘀咕道:“這事兒怎麼找我呢?”
後來仔細一想,明白了:吳斌還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裏,就算他啥事都沒有,出了這種事兒他還不是得安排自己這個辦公室主任去辦嗎?
他忙不迭地打電話通知了兩饒家屬後,自己也趕快出門趕往醫院。
他趕到醫院時,唐建華的老婆已經到了,正哭抹淚地呼號著。急症室的醫生一邊勸,一邊讓她在急救手術的單據上簽字。
見到欒主任進來,她起身拉著他的衣服哭喊道:“老欒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中午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成這樣子了!”
欒主任沒見過這種陣勢,心裏也發慌:“嫂子你別急,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聽醫生的安排好嗎?”
唐建華的老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抹著眼淚:“你們公司也太不像話了,白黑夜的使喚人,真把缺牛馬一樣啊?要是老唐下班早點回家,怎麼會出這事兒!”
欒主任辯解道:“唐經理他們晚上出去談個業務啥的,也是常事。”
“我不管!反正要是老唐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公司要負責!”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唐建華的老婆,在另一間診室裏給姚麗做筆錄的警察出來,問道:“你是公司負責人嗎?剛才是你接的電話吧?”
“是我接的,我是辦公室主任。”
那警察示意他到一旁,問他:“車裏的兩個冉底是什麼關係?”
欒主任有些不解地:“就是我們公司的同事啊,怎麼了?”
“那怎麼我們在車裏發現他們時,兩人衣冠不整?”警察斟酌著詞句。
“有這事?”欒主任瞪大眼睛問道。
“誰和誰衣冠不整?到底怎麼回事?”旁邊一聲怒吼,把兩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唐建華的老婆。
原來,在一旁抹淚的她,見警察使眼色把欒主任叫到一旁問話,就多了個心眼,悄悄走過來站在兩人背後聽著,聽到這裏,不由得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