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閑剛要問為什麼,就聽到一陣樹枝搖動的聲音,轉頭一看,岑子曼已經進來了。
“你們倆……”岑子曼看到夏衿和蘇慕閑一前一後的站在一起,離得還挺近,頓時愣了一愣。
“我剛才感覺到樹林裏有動靜,就過來看看。結果你表哥也跟來了。”夏衿解釋道,說完就直接往外走,完全沒理會岑子曼和蘇慕閑有什麼反應。
“哦。”岑子曼點了點頭,抬頭深深看了蘇慕閑一眼,然後跟著夏衿走了出去。
蘇慕閑沒有說什麼。站在那裏等夏衿和岑子曼走出了那片樹林,他才慢慢跟了出去。
剛才的事,不光沒有影響岑子曼的心情,反而使她的興致更為高漲了。她坐下來,興高采烈地吃著蛋糕,對夏衿道:“你剛才說要開藥膳酒樓,怎麼開,每人要出多少銀子,你快說說。”
“你們要開藥膳酒樓?”蘇慕閑訝意地問,接著便興致頗高地道,“帶上我,我也湊一份吧。”
知味齋走上正軌,又賺了些錢,夏衿就一直在考慮開藥膳酒樓的事。古代調料不全,烹飪手段也單一。把現代的那些名菜和藥膳搬過來開一家酒樓,錢賺得不要太快哦。
隻是她不願意跟羅騫合作太多,合作太多,牽扯太深,她就會淪為羅騫的私人大掌櫃,到時候她想脫離他的掌控,怕是很難。把雞蛋分裝在幾個籃子裏,讓幾方勢力互相牽製,保持平衡,才是她這個小老百姓的自保之策。
所以岑子曼說想做生意,那簡直是瞌睡遇著枕頭,正合夏衿的心意。蘇慕閑既是岑家親戚,候府世子,參上一股也挺不錯。
“行啊,你也湊一份吧。”她無所謂地答道。
“那你說說,具體說說。”岑子曼東西都不吃了,眼眸發亮地專心看著夏衿。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無非是找個大些的鋪麵,最好兩層樓。然後培訓廚子,弄出一些特色菜肴,招些夥計,掛牌開業就是了。”
夏衿說著,估算了一下開銷,“我用菜譜入股,並進行具體管理,再加上一百兩銀子,占酒樓的六成股子;你倆各拿一百兩銀子入股,每人各占兩成的股子。這樣分,你們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岑子曼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蘇慕閑卻猶豫了一下,道:“我沒那麼多銀子。”
夏衿驚訝地看著他。
羅維韜官不大,家裏又有更寵的庶子,羅騫拿一百五十兩銀子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蘇慕閑堂堂一個候府世子,不會連一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我表哥在客邊,來回都要打點花銷,手頭沒那麼多現銀。他的那份,我幫他出了。”岑子曼豪邁地一揮手,說完又俏皮地朝蘇慕閑眨巴一下眼睛,“表哥你回京後記得還我喲。”
蘇慕閑耳根微紅,滿臉窘意,道:“你借我五十兩就行了,回京後我一定還你。”
“行。”岑子曼答應得十分幹脆。
說完這事,岑子曼又問了一下夏衿的計劃,以及有什麼菜譜。三人聊了一會兒,便打道回府。
回去時,三人特意沒走原路,而是避開林雲他們開詩會的地方,繞了遠路出去。
出來時是岑子曼用馬車接夏衿出來的,回去的時候她便又送了夏衿回家,才叫車夫駕車離開。
夏衿目送岑子曼和蘇慕閑的馬車離開,進了大門,正要往清芷閣去。走到半路,就聽菖蒲的娘魯嬸稟道:“姑娘,菖蒲她爹接到羅府的口信,說讓您回來之後,去一趟城南小院。”
夏衿停住腳步,問道:“是誰來傳的口信,去問清楚。”
約她去城南小院的,唯有羅騫。但此時羅騫在桃樹林裏。
魯嬸顯是早就問過了,不慌不忙地道:“是於管家。”
“於管家親自來的,還是他派人來的?”
“他親自來的。”
夏衿點點頭,對魯嬸道:“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又吩咐菖蒲,“去叫蓯蓉準備,跟我出門。”
“是。”菖蒲轉身朝下人所住的院子跑去。
待夏衿換了男裝出來,董方已著小廝打扮,在二門處等著了。而魯良也備好馬車,停在了大門口。
倒是舒氏見夏衿剛剛回家,又要出去,問了一聲:“怎的又要出去?”
“娘,我有點事。”夏衿敷衍了一句,匆匆出了門。
“早點回來。”舒氏追著她的背影喊道。她可惦記著讓夏衿給邢慶生傳授醫術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