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雲舟這頭,本打算去跟祖父母商量一下,好給自己與夏衿求親的。可看蘇慕閑這一被拒絕,而且拒絕的理由是齊大非偶。再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雖比蘇慕閑稍遜一籌,卻也差不到哪裏去。要是自己冒冒然地跑到祖母麵前說要娶夏衿,結果夏衿自己不願意,大家見麵豈不是尷尬?
還是先相處一段時日,再叫妹妹幫著探探口風再說吧。
打定了主意,他便沒有回後院,而是陪著夏祁在書房裏下起棋來。
第二天,岑子曼沒有出門,而陪著夏衿在家呆著。宣平候老夫人則吃過早飯便出了門,到宮裏去給太後請安。回來後十分高興地對夏衿道:“太後說,下盅的慕後黑手抓住了,讓我們不要再拘著你。你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隻要不出京城就可以了。”
夏衿還沒怎麼的,岑子曼就先高興起來,站起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帶你出去打獵赴宴了。”
“多謝太後娘娘,多謝老夫人。”夏衿對著宣平候老夫人福了一福。
宣平候老夫人擺擺手,笑得滿臉慈祥:“原先為了宮裏的事,不好讓你們露麵。現在好了,你們終於可以見見我的家人了。今兒晚上,我讓曼姐兒她娘備些酒菜,你們兄妹倆一起到正院來吃飯吧。”
“是。”夏衿自然不會推辭。
到了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夏衿果然見到了岑家的其他家人:岑子曼的父母,即宣平候世子岑長安和世子夫人蕭氏,還有她的大哥岑雲廷,大嫂曹氏,四歲大的侄兒和兩歲大的侄女;還有二房的一家五口。
看到這些人,夏衿終於明白為什麼岑子曼的性格這麼爽朗嬌憨了:岑家第二代及第三代,都沒有庶出子女,也沒看到姨娘,可見岑家家風清正。在這樣簡單和睦的家庭,難怪養出岑子曼這樣性格的女孩兒。
她是跟宣平候老夫人、世子夫人蕭氏,大少奶奶曹氏以及岑子曼、岑子曼的堂妹岑子鈺、岑子菁隔著屏風在另一邊吃飯的。
其他人都好,客氣中帶著點熱絡,唯有世子夫人蕭氏,時不時會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她,讓她覺得心裏怪怪的。
“夏姑娘平日裏在家都做些什麼消遣呢?”蕭氏含笑問道。
“就看看書,做些女紅。”夏衿道。
岑子曼可不知道蕭氏這是在考察二兒媳婦,笑道:“娘您不知道,夏衿可能幹了,我上次去臨江時,花一百多兩銀子跟夏姑娘一起開了一家酒樓。隻一年的功夫,就賺了兩、三千兩銀子了呢。”
“這麼多?”蕭氏吃了一驚,看了夏衿一眼。
“還不止呢。”岑子曼洋洋得意地繼續道,“兩個月前,夏姑娘用所賺的銀錢,把臨江那片臭水塘給買了下來,又用了一個極巧的法子,花最少的錢以最短的時間給填平了,又讓知府大人把衙門和書院都搬過去。等過了雨季,在那裏建起房子,少說還得再賺上幾萬兩銀子呢。”
這話一出,不僅是宣平候老夫人和蕭氏等女眷,便是屏風那邊的宣平候等人都聽住了。
“夏公子,曼姐兒剛才所說是真的?夏姑娘真的把臨江那片臭水塘給添平了?”宣平候激動地問夏祁。
他也是臨江人,平日裏極關心家鄉的事。那片臭水塘的事,他也常聽人抱怨。如今聽到說夏衿解決了這一大難題,既然高興又有些難以置信——那麼多人都解決不了的難題,怎麼偏就讓夏衿這麼一個閨閣小姑娘給解決了?
“正是。”說起這個,夏祁也極為得意,把夏衿如何填湖的事給詳細地說了一遍。
宣平候聽了怔愣良久,這才長歎一聲:“令妹大智慧啊!”
比那些讀了多少年書,考了舉人、進士又當了官的人強多了。
夏祁的話,屏風這邊也都聽見了。岑子曼的兩個堂妹也是活潑的性子。十三歲的大堂妹岑子鈺用崇敬地目光看著夏衿,問道:“夏姐姐,你怎麼會想出這麼個辦法來的?那陣子,臨江城豈不是很熱鬧?可惜了,我們都不知道,否則定要去看看,肯定很好玩。”
曹氏心裏則盤算著:本以為這夏姑娘隻是鄉下小郎中的女兒,嫁妝定然寒酸,能有兩三百兩銀子的陪嫁就已不錯了,想不到她自己能幹,竟然能賺這麼多錢。雖會留一些在家中,但嫁妝肯定會非常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