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點了點頭,轉身去了阮震所在的帳篷,用小瓷瓶裏的藥將阮震給喚醒了。喚醒阮震後,她並未停止,再將自己這邊的護衛一個個喚醒。
“夏姑娘,你這是怎麼做到的?”阮震晃動著腦袋,看著手下一個個搖搖晃晃地坐帳篷裏出來,指著倒在地上的巴哈爾問道。
他是老江湖了,又有蘇慕閑之前的提醒,自然發現巴哈爾這群人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但這群人雖說隻有七個人,但個個身強力壯,身上似乎也有功夫,功夫還不弱的樣子。想要拿下他們,自己這邊沒有個傷亡怕是做不到。
為了心裏那一點懷疑,就讓自己這方有傷亡,太不劃算了。最重要的是,他們這個隊伍有夏衿這麼一個重點保護對象。她是絕對不能出差錯的。邊關那十幾萬人能不能活下去,可全指望著她了。
所以,阮震一直沒敢輕舉妄動。
卻不想,這眼睛一閉一睜一頓飯不到的功夫,問題就被夏衿解決了。
夏衿將最後一個人救醒,指了指在暗夜裏閃爍著紅光的火堆:“我在牛糞裏加了點迷藥。”
“嘶……”阮震倒吸了一口涼氣。
以前他根本就沒把郎中放在眼裏,因為他身強力壯,從不生病。可夏衿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郎中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舉手抬足之間,他們就能殺人於無形!
夏衿的本事,教了七、八成給蘇慕閑。這邊夏衿忙著將大家救醒,蘇慕閑早已將巴哈爾倒在地上的身體扶了起來,讓他靠坐在行李上了。
“蘇大人,您這是……”護衛隊一個漢子開口問道。
蘇慕閑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夏衿。
夏衿不用他開口,走了過來將小瓷瓶放到了巴哈爾的鼻子下麵。
“夏、夏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大漢急了,“他功夫不弱,把他弄醒,怕是有麻煩。”
可話已經說遲了。他話聲剛落,巴哈爾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漢“當啷”一聲,就想將刀架到巴哈爾的脖子上,卻被蘇慕閑一劍擋開:“別添亂。”
大漢還要再說話,阮震已走過來了,阻止他道:“別鬧,夏姑娘這樣做,自有道理。”
如果說,這一路護送夏衿到邊關,他心裏還有些不以為然,覺得宮裏那麼多禦醫,民間也有各種名醫,夏衿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比他們強——以他的身份,還不到能知曉夏衿治好了皇帝盅病的事。可這會子,他對夏衿的佩服,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
能識破巴哈爾等人的身份,並且當機立斷,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牛糞裏放迷藥,這份膽識和本領,他活了三、四十年,還從沒遇到過。
蘇慕閑轉頭看了夏衿一眼,見她微微頷首,便不再猶豫,從懷裏拿出一個玉佩來,在巴哈爾眼前晃來晃去。
巴哈爾剛從迷藥中醒來,頭還暈呼呼的不知所以,被蘇慕閑這東西在眼前一晃,眼睛裏都快要出現蚊香圈了,不一會兒神情就變得呆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