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衿不愛把自己的事跟別人說,但菖蒲和薄荷是自己的貼身丫鬟,這件事岑毅和蘇慕閑已知道了,到以後讓兩個丫鬟從別人嘴裏得知真相,恐怕會跟她這個主子生罅隙。
所以夏衿回到帳篷,就把剛才的事跟兩個丫鬟說了,菖蒲和薄荷頓時氣得牙癢癢。
“姑娘,不能就這麼放過樂山。”菖蒲道。
她對羅騫本就沒什麼好感,這會兒聽到自家姑娘的清白差點毀在羅騫身上,即便這事是樂山做的,羅騫最後還是選擇了控製自己,但她仍然懷疑是羅家主仆演了一場戲來騙自家姑娘,對羅家人就更沒好感了。如何對待羅騫她沒資格說話,但對樂山,她決定就算羅騫和夏衿不出手,她也要想辦法把那人打下十八層地獄。
“那是羅公子家仆。”夏衿淡淡道,“且看他如何處理就是了,咱們沒必要去插手。”
菖蒲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薄荷一向是沒什麼主意的,都是夏衿和菖蒲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天憋了半天,卻難得地憋出了一句話;“羅公子……其實還好啦,至少他沒做出對不起姑娘的事來。”
這話立刻捅了馬蜂窩,菖蒲沒想到自家陣營裏竟然還有一個小叛徒,立刻瞪圓了眼睛,把薄荷提溜到旁邊去,巴拉巴拉地進行深刻教育,直把薄荷念得一個頭兩個大,弱弱地抗議道:“菖蒲姐姐你別這麼激動好麼?我沒說羅公子好,隻是覺得他至少沒做對不起姑娘的事。”
“怎麼沒做對不起姑娘的事?那樂山不是他小廝,樂山做的事不就等同他做的事?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演戲給姑娘看?你看你都被他打動、幫他說好話了,姑娘心裏沒準就對他改觀,覺得這人不錯,還一往情深,可以考慮是否嫁給他。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你知不知道?”
夏衿暴汗。
這丫鬟,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敲打到她頭上來了。
薄荷被菖蒲嘴裏的陰謀論驚呆了,好半天才看向夏衿,問道;“姑娘,真的像菖蒲姐姐說的這樣?”
夏衿抿嘴笑道:“你別聽她瞎嚷嚷,現在她看誰都是壞人,別理她。世上還是好人多。”
菖蒲翻了個白眼,噘著嘴嘟噥道:“姑娘,您就這麼慣著她吧,她遲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我有那麼傻麼?”老實的薄荷不服氣了。
“就有。”
“沒有。”
“就有。”
……
夏衿被這倆丫鬟一鬧,心情倒是好了很多。見她們還沒完沒了的,車軲轆話來回倒,又好氣又好笑,喝道:“行了,都給我閉嘴。”
兩個丫鬟老實閉嘴不說話了。
不過憋了一會兒,越來越愛操心的菖蒲又忍不住問道:“姑娘,您說當時蘇公子也在場?他沒說什麼吧?”
“沒說。”蘇慕閑近似於表白的那句話,夏衿並不想告訴這倆丫鬟。
“他臉色難看嗎?出來後搭理你了嗎?”菖蒲跟個愛情醫生似的,想要細細剖析蘇慕閑的心理。
夏衿翻了個白眼,還是回答了這愛操心的丫鬟的話:“不難看,搭理我了。”
“呼。”菖蒲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說明蘇公子並不在意這事。姑娘,男人,沒有不在意這個的。蘇公子那是太喜歡你了,才不在意呢。”
夏衿默然不語。
說實話,對於蘇慕閑的表現,她是挺滿意的。尤其這段時間,自打她對岑家人表示羅騫不回家,她就不議親事之後,蘇慕閑就再也不提感情的事,隻在不遠不近處,默默地守護和關心她。而出了這事後,他卻立刻對她表明了態度。
剛認識他時他雖然不諳世事,但他一直在成長,跟她相處時跌跌撞撞,也幹過傻事,但他一直在朝令她滿意的方向靠攏。現在,跟他相處時,她會感覺很舒服,不近不遠,不急不躁,如冬日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心身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