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搖了搖頭:“武安候老夫人回來的事,我還是不久前才聽我娘說起的。武安候自己恐怕也是進了家門,才聽說此事。向嘉寧郡主提親的事,他應該並不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同意跟燕王府結親的。”
“可武安候老夫人畢竟是他的親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武安候老夫人幫他訂下婚事,他也反對不了。”邵老夫人歎息道。
“不怕,到時候讓皇上和太後給他作主就是了。”夏衿篤定地道。
見夏衿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一點也不擔心,邵老夫人跟舒氏對視一眼,終於把心也放了下來,對夏衿道:“你心裏有數就好。”
夏衿站了起來:“如果祖母沒什麼事,孫女這就告退了。”
“嗯,去吧。”邵老夫人揮揮手,又對舒氏道,“你也去吧。晚上過來吃飯。”
舒氏應了一聲,跟著夏衿出去。
舒氏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凡事喜歡多想,典型的多愁善感。要是放著往時,知道蘇慕閑這門親事又起波瀾,她早就長籲短歎,憂愁不已了。卻不想這會子卻十分鎮定,倒比邵老夫人還要沉得住氣。
夏衿不由得疑惑地問她:“娘,您就不擔心我的親事?”
舒氏看她一眼:“我看你不擔心,所以我也不擔心了。”
夏衿可不相信,挑眉凝視著她。
舒氏被她看得不自在,隻得道:“好了好了,我說我說。我是想,蘇候爺這門親事不成,也未免不是好事。他那娘,太可怕。讓嘉寧郡主去侍候她,比你合適。”
夏衿無語。
娘兒倆剛一踏進院門,就見魯良在那裏等著。見她們回來,忙上來稟道:“太太、姑娘,蘇候爺剛派了人來,告訴姑娘不要擔心,家裏的事他會處理妥當的。”
夏衿臉上露出笑意來。
“來的是何人?走了嗎?”她問道。
“是阿硯,擔心姑娘要問話,在門房處呆著呢。”魯良道。
“叫他到偏廳來。”夏衿吩咐一聲,進了偏廳。
舒氏說的瀟灑,其實心裏根本放不下,也跟著一起去了偏廳。
阿硯跟著魯良進來,行了一禮,便老實站在那裏,等著夏衿問話。
“你家候爺那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好好說說。”夏衿道。
“是。”阿硯忠心勤快,就是語言上木訥了些,缺少些機靈,“我們府上的老夫人是一個月前從瓊州帶著二爺靈柩回來的,給二爺下了葬後病了差不多足有半個月,前陣子才好些。我們爺今兒回來,她倒是挺上心,著人給候爺收拾了住處,又叫人做了候爺愛吃的菜。等候爺吃過飯歇息的時候,她就出了門,帶了官媒和許多聘禮去了燕王府,為候爺提親。到得候爺知曉時,老夫人和燕王妃已換了庚帖,把親事給訂了下來,並議了日子了。成親的日子定在三個月後,也就是過年前。”
夏衿這裏還沒說什麼,那邊舒氏卻氣的不行,對阿硯喝道:“既然你們候爺訂了親,你還到這裏來說什麼?趕緊走,告訴你們候爺,以後別再來糾纏我家衿姐兒。我家衿姐兒如今是郡主,提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想來求娶的鄭公國府老夫人才離開沒多久呢,不稀罕他。”
誰進門前還說跟蘇慕閑的親事不成是好事來著?至於氣成這樣麼?
夏衿望著她娘,苦笑不得。
阿硯聽得舒氏這話,大吃一驚,望向夏衿道:“夏姑娘……”
“叫永安郡主!夏姑娘豈是你能叫的?”舒氏沒好氣道。
阿硯隻得改了稱呼:“永安郡主,提親的事是我家老夫人背著候爺做的,根本就沒有知會候爺。候爺讓小的告訴郡主,這件事,他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