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姐兒,明天的婚宴你是要去的吧?”邵老夫人笑眯眯地問自家孫女。
“要去的,祖母。”夏衿忙應道。望著坐在上首的頭發有些發白的祖母,想著那豐厚得令人乍舌的嫁妝,夏衿的心就暖得一糟糊塗。
她向來不在乎錢,她在乎的是邵家人的一片心意。想起她跟父親談及成藥鋪的那份防範,她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邵老夫人招手叫夏衿到她的身邊,用手撫了撫她烏黑發亮的頭發,慈愛地笑道:“到時候祖母也去,你跟在祖母身邊就行。”
“好的,祖母。”夏衿笑著點了點頭。
過年前有許多人嫁女娶媳婦。三天新婚期過去,明天夏衿將第一次以武安候夫人的身份,出現在大周國貴妃圈的社交場合。
想起這事,夏衿就很無奈。她真的不喜歡去對一群陌生人陪笑臉,說一些沒營養而又虛偽的話。
陪邵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夏衿便跟岑子曼回了她原來住的院子。
“羅騫訂親了。”岑子曼忽然道。
夏衿抬起頭來,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是龔玉畹?”
岑子曼點了點頭。
“很不錯啊。”夏衿微笑起來。她是真心希望羅騫能徹底忘掉她,過上幸福生活。等他成親的時候,她也會奉上一份大禮。
“成親的日子定了嗎?”她問道。
“嗯。”岑子曼點點頭,“明年的三月份。”
“你們家那老夫人,沒為難你吧?”頓了一頓,她又問道。她沒有問夏衿婚後過得好不好。兩人都不用問,從臉上甜蜜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彼此都過得好。
夏衿也不隱瞞,將敬茶時的遭遇跟岑子曼說了。
“這女人,瘋了不成?”岑子曼憤憤道,“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夏衿沒有說話。
那天的事,隻限於她與蘇慕閑知道。她不會跟第二個人提這事。這不光關乎蘇慕閑的名聲,蘇慕欒的真實身份更不能暴光,否則會給候府帶來大禍。
岑子曼隻是隨口抱個不平,說著又欣慰於蘇慕閑的表現:“還好,我表哥不是那等愚孝的。她這樣鬧鬧,你不用每日去請安,倒也是好事。”
兩個閨蜜加姑嫂嘰嘰咕咕說著私房話,直到蘇慕閑則夏衿陪著進了院子,岑子曼這才跟丈夫一起告辭離開。
當天晚上,夏衿和蘇慕閑便在她這小院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這才回了武安候府。
下午,夏衿收拾妥當,跟蘇慕閑乘了馬車,先到邵家跟邵老夫人彙合,這才一起去了寧國公府赴宴。
今天是寧國公府娶媳,娶的不是別人,正是鄭尚書的侄孫女鄭婉如。
岑子曼作為邵家的孫媳婦,身上又沒品級,本不必參加這種應酬的。但邵老夫人特地叫了她來,陪夏衿赴宴。把蘇慕閑趕下車去騎馬,她就上了武安候府的馬車,跟夏衿嘀咕道:“你還不知道吧?寧國公府這位七公子,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人有些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