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千萬彩票(一)(1 / 1)

楔子

雲霧環繞,高樓聳立,德爾街道上彌漫著磚牆腥濕的味道,空氣潮濕溫涼,行走中透著涼意。

街道上的白領西裝革領,步履匆匆猶如這裏的金錢流速一般,世界著名的金融中心寸土寸金,競爭激烈的環境裏是精英有錢人的聚集地。

灰暗的天空下,兩旁的高樓像一個個巨型怪物,張著巨嘴吞噬金錢。而一抹靚影出現在其中,她一身墨綠色齊踝風衣浮動飄揚,腳上踩著jc高定優雅穿行在車水馬龍之間,肩上的香奈兒小包有節奏的敲擊著腰間,風顧地撥開額間碎發露出她一雙晶亮的大眼,‘踏踏踏’她走進了旁邊的東湖街區。

秋風乍起,空氣微寒,她眉眼猶豫內心思緒萬千,剛剛在辦公室她才當眾與上司吵了一架,丟開工作獨自跑了出來,超負荷的工作已經讓她忍無可忍,再是需要學習也不是這樣胡吃海塞的學法,真當她是傻瓜嗎。她歎了口氣。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高強度分析的數據占據了她的每根神經,大腦混沌一片。

她既是白領又不是白領,有工作壓力卻沒有工資且身兼數職,她也不知道這算什麼,體驗生活?又或是被流放?似乎自從她被找到後就沒有說不的權利了,而想到今日是周五就開始心煩意亂,一周一次的家庭聚於她猶如刑場,一次次被人油煎火烤,她卻不得不一次次奔赴刑場,畢竟那是她的家,嗬~家。

公司的同事都當她是名校畢業的富二代,上司也隻認為她是某位董事會的親戚,卻沒人知道她其實公司名副其實的太子女,公司51%股份的唯一繼承人。說來可笑,被這般躲躲藏藏見不得人,被壓榨打壓,連普通人的維護權益都做不到,真是悲哀。

秋日狂風微寒,她攏了攏風衣,走進一家焦香的店鋪,店裏溫暖如春,與外麵的狂風呼嘯形成對比。

“程小姐,您來了,黃油麵包三分鍾前才出爐,您可以拿一個”店員熱情熟悉地跟她打起招呼

韻汐點點頭取過麵包盤,慢慢逛進去,這是難得的休閑時刻,每周五她都會來這挑選些點心,店裏很大,各式各樣的麵點都有,穿行在其間如掉入麵包的世界,耳邊又回響起了那每周必有的爭吵聲

“就你也敢插嘴家產的事,你算個什麼東西…滾滾滾,別在我眼前晃悠”總穿著墨綠旗袍的中年女人會對她沒好氣的扇扇手,這是她的大伯母,自己剛來這家時她可是和藹可親“這就是汐汐呀,快進來,瞧這和二弟太像了,好孩子,我是你大伯母”

“大嫂,話可不是這麼說,我們汐汐可是二弟唯一的孩子,為什麼不能說,她也是繼承人之一呀”穿著時尚的大姑總是撫摸著她的肩膀,為她解圍

“大伯母,我不是…”然而她的話沒人在意“汐汐,你別說話,站一邊去,我跟你大伯母說”而她很快就會被BG帶離餐桌,連晚餐也吃不了幾口。

她的作用不過是打開話匣子的開關罷了,即使期盼著這種壓抑的日子快點結束,可結束後是怎樣一番局麵,她更加忐忑。

家產公司給她她也守不住,她既沒有人脈也沒有手段,她連親生父母都沒見過。她不過隻想發筆不愁吃喝的財,下半生有個保障罷了,然而這些人拉攏著她又防備著她,弄得複她像個浮萍沉浮掙脫不開,壓抑得窒息,真是令人討厭。她沒資格也沒有能力去爭奪什麼,誰都知道,可卻不會放過她可利用的地方,擺脫不了被利用的命,玩不贏這圈子裏的人,她有什麼辦法,豪門爭奪刀光劍影,她乖乖的才會有價值,她不敢輕舉妄動,悲哀。

望著透明的落地櫥窗停下心裏的紛亂,明亮的櫥窗完整地透出整個東湖的景色,給了人一絲撫慰,這樣的好景色也難怪這裏的麵包價貴了,不過她似乎也不用再考慮錢的事了,真是好。

亮麗壯闊的湖泊可能是德爾街唯一的景觀了吧,德爾街激烈的競爭絕不允許人有一刻的懈怠,連景物也是如此,迷人眼的亂花在這是看不到的,隻有這些或翠綠或凋謝的樹木,就如現在秋季枯黃的梧桐樹,寂寥的美景醇厚寧靜,能有效舒緩人情緒。

韻汐回過頭來繼續選著麵包,窗外的枯黃的梧桐樹上落下幾片樹葉,落在了半空卻靜止不動,與韻汐插肩而過。

她來到在熟悉的麵包架前,夾起熟悉的黃油麵包,想起剛才的報表,這個月的報賬又有問題,當初來公司不知多少人撮合的,也不知道這賬目經多少人手,坑騙她這一無是處的人,真是無情,還是自己自以為是了,韻汐自嘲地歎了口氣。

捧著麵包盤,腳上純白的高跟旋轉,風衣鼓動,發尾飄揚,轉身的時間,一步的距離,意識一暗,感官全無…眼前隻剩下紛飛的麵包。

微風浮動,窗外的樹葉從半空緩慢飄下,剛才的靜止仿佛隻是一瞬的停歇,店鋪裏卻響起了慌張的喊叫。

人影恍惚,時間歸位,一抹靈魂脫離出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