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旭終究是消耗過剩,真氣的消耗跟不上補充,吞噬散去,反噬之力讓紀旭的五髒同時受到了不輕的傷害。
“去死吧。”
陳登雖然畏懼紀旭,但是畏懼的是那個如同殺神降世一般的紀旭,而不是一個口吐鮮血,明顯已經風中殘燭的紀旭。
陳登豐厚的戰鬥經驗絕對不是蓋的,紀旭此刻的虛弱造不了假。這一瞬間,陳登臉上布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對紀旭的滔天殺意。
兩人距離極近,陳登又是以速度著稱的血族功法修士。
幾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陳登欺身而上,十指如刀,插入了紀旭的胸口。
心髒利刃穿過,紀旭嘴角溢血,眼神依舊冰冷如霜。
“很遺憾,你殺不死我,你還要死在我的手裏,去陪你那些該死的同伴吧……”陳登哈哈大笑,滿臉快意的笑容。
但是下一個瞬間,胸口的劇痛讓陳登眼角蹦出,一股不規則的震動,將陳登撕扯著,最終轟然爆炸。
紀旭喘息著,右拳上的水光逐漸消泯。心髒受到的重創,真氣的虧空讓紀旭幾乎搖搖欲墜。
“王然閣下,你是在等著攙扶我一把麼?”
紀旭強擠出一抹笑容,冷冷的看著離自己幾百米外,看自己和陳登糾纏的王然,神色說不清的淡然。
幾百米的距離,對於王然來說不過兩個呼吸的事情。
一個潛力巨大的對手,是否現在就不顧一切的擊殺掉,這一瞬間,王然遲疑了。
紀旭右拳上的水光慢慢消散,最後隻剩下薄薄的一層無比內斂的光芒,幾乎晦澀不見。
“盟主,動手麼,趁著南城聯盟的人還沒來。”北城初醒者聯盟中,有修士低聲提醒道。
王然心動了,紀旭的戰力他深有體會,如果能在紀旭如此虛弱的時候,一波了結掉紀旭,這對南城的打擊,遠遠高過此次行動的意義。
“王然閣下,難不成還要我再送你一段路麼?”
紀旭高聲喊道。他知道王然此刻內心的遲疑,不由得嬉笑出聲,但是同時內心也沉到了穀底,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剛剛轟殺陳登的時候,都隻是爆成血塊而不是打成血霧,可見紀旭的真氣,已經虧空到了什麼樣。
王然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臉上一副嗜血的模樣,遲疑了一會,沒有動手。眼光又盯著紀旭右拳上若有似無的水光看了一會。
“小子,希望我還能見到你。”
王然笑了起來,最終沒有選擇出手,紀旭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頭受了傷,折了爪子的猛獸,雖然虛弱,可是並不代表沒有危險性,尤其是紀旭別在身後的左手。
話落,王然和一眾北城聯盟的修士登上了黑血列車。
汽笛聲長鳴,貫徹長空。北城初醒者聯盟的列車,緩緩離開了陰獸森林。
紀旭別在身後的左手,掌間的黑洞慢慢散去,整個人的精氣神消耗一空,竟攤到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明亮的房間,隨處可見的女生用品,床頭上,還放著一張全家福,站在中間的小女孩,眉目間隱隱看得出是楚輕小的時候。
起身的過程中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皮肉撕裂的疼痛感湧來,肩膀出血,染紅了白色的繃帶。
“你起來了?”
楚輕的聲音傳來,紀旭抬頭看去,楚輕正再站在門口,手上端著一碗湯藥。
“這裏是你家?我在你的房間?”
紀旭皺眉,用手支撐著床榻,想要起身。隻一動,傷口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整個白色的繃帶一片血紅,也不知留了多少血。
“說了你別動,快躺下。”
楚輕放下手裏頭的湯藥,趕緊將紀旭放倒在床上。
“我沒事。”
紀旭本身不善與人交談,很少受別人的照顧,更遑論是在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被一個女孩子照顧了。
“這是你的房間,我在這裏不方便,我真的沒事的。”紀旭有些語塞,不懂得如何拒絕楚輕。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你為了救我,為了幫李叔報仇,連死都不怕,還怕在我的房間裏麵呆一會?”楚輕調笑,言語間總有種別致的風情。
“沒什麼的,這裏是我自己的房子,平日裏沒人過來。你就好好躺好,好好養傷。”
紀旭有些發愣,看著楚輕幫自己蓋好被子,堆好枕頭。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紀旭搖搖頭,默默運轉真氣,察覺自己身體並無大礙,漸漸的放下心來。
“李叔他們的遺體,找到了,也已經運回來了。正在聯盟裏戰死的烈士陵墓中。”楚輕緩緩開口。“天水、河東、泉城三個城市的修士,也被楚月姐姐永遠的留在的古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