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登基大典(中)(2 / 3)

對於所謂的天意,卻讓李繼岌心中生出一股說不清的動搖之意,李繼岌自問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夠重回洛陽,甚至有機會奪回皇位,這是上天的預兆,所以李繼岌對天意有著發乎內心的敬畏。

退朝的任寰第一時間來見李繼岌,將情況仔細的描述了一番,看到李繼岌的表情,任寰立刻反應過來,在這等關鍵的時候,若是李繼岌的心思都動搖了的話,那籌劃了近一年時間的行動幾乎可以判做死刑了,任寰沒想到李繼岌會有如此表現,連忙說到:“王爺,雖然李嗣源標榜玉石為天賜之物,欲以玉石取代傳國玉璽,看似順應天意,其實是自毀長城,我料定,李嗣源的旨意傳達至天下的那一刻,也正是李嗣源自掘墳墓的那一時”。

正在思索不定的李繼岌聽到任寰這麼說,問道:“此話怎講”?

“王爺,傳國玉璽傳自於春秋之世,及至贏秦一統六國,自號‘始皇帝’,並以和氏璧作為傳國玉璽後,傳國玉璽就已成為天意正統、成為皇位的絕對象征,並深深根植於天下之人的內心中而無法改變。若是在天下一統的承平時期,李嗣源的做法或許會得到認同,並逐漸更改人們心中對傳國玉璽的崇敬。但是,現在天下分裂已久、戰事頻繁,百姓死傷,田園荒蕪,人心思定,越是這種時候,對既有的認知越深刻,人們的敬畏越是無法改變。本來李嗣源舉辦登基大典是振奮人心,明確中原正統王朝地位的高明之舉,可是他在這個時候多此一舉,隻會引起各方勢力乃至老百姓的反感,失去了人心,失敗是必然的”!任寰的一番剖析,倒是非常切合當前實際。

李繼岌也覺得任寰說的有道理,但是還是有些擔憂:“話雖這麼說,可是我依舊有些放心不下”。

任寰知道,不解決李繼岌心中的結,舉事必不能成:“王爺,不必擔憂,天意是一方麵,更多的則在人為。朱溫兩反兩叛依舊得了中原,先帝在劣勢的情況下,依靠人謀,滅掉朱梁而有當今基業。如果王爺把希望都依托天意,那無異於自縛手腳,這也正中了李嗣源的下懷啊。如今,我們內外均準備妥當,隻要王爺一聲令下,必能扳倒李嗣源,重續先帝大統”!

任寰這一劑猛藥倒是對了李繼岌的心症:“是,是我太過迂腐了,事在人為,豈能以天意自我束縛,還是老任你提點的對,布置下去吧,讓所有人都準備好,我要讓李嗣源在登基大典那天看著本王登上皇位”!

時間流逝的引人之處,在於讓人在時刻關注之際,悄無聲息的流走,無論你是想利用時間還是抓住時間,都無法阻擋時間隨意邁出的腳步。

登基大典的日子眼瞅著就要到了,李繼岌的布置行動的步伐也越來越緊密,一條條消息從各個渠道彙總到他這裏來,城內、城外,乃至宮城之內,能動員起來的力量全部在暗中調動起來,兵器裝逼通過城內的秘密據點,小批量的逐步發放到每一個人的手中,確保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整個行動在李繼岌、任寰的小心翼翼加仔細不能再仔細的掌控下,出奇的順利,所有人和裝備都布置妥當,隻待李繼岌的一聲令下。

登基大典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二,三月初一這一天,全城宣布戒嚴,各國觀禮使節以及有觀禮資格的人員全部入住宮城內李嗣源劃定的區域中,為了不讓觀禮人員感覺沒有自由,李嗣源命禮部特意安排了戲曲、雜技、說書等節目,酒水等不限時供應。

肖雲峰也跟著姬烈進入宮城中,他實在不明白,姬烈到底是用什麼身份進來的,巧合的是,李環佩也在受邀之列,肖雲峰感歎這兩人真是有緣,不管在什麼場合都能碰到。不過,與姬烈的默默無聞比起來,李環佩的芳名似乎無人不曉,甭管是哪個國家還是哪個世家的人,見到李環佩似乎都跟蜜蜂一樣,圍著李環佩這朵鮮花“嗡嗡”的唄不肯離去。可是,李環佩就像是故意的,誰都不理,單單跟在姬烈的身旁,“季先生說自己是個生意人,可環佩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被皇上青睞的生意人,季先生一定是有事瞞著我,若季先生不說,環佩可是不依”,李環佩挽著姬烈的手臂,撒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