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醫生說了得調養觀察一個月,你就聽醫生的,住一個月吧。”原依邊收拾東西,邊試圖說服她老媽。
原媽媽疊好衣服,將杯子,梳子,袋子這些小東西一件件收拾好:“回家也一樣,醫院裏麵的味道我聞著不習慣。”
原依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媽媽舍不得住院的錢,做手術要不是布宇幫她勸了幾天,她也是不願意做的,現在的結果,已經挺好的。不住就不住,在家調養也一樣,看來她這次是徹底放長假了。
布宇來到病房,見某人又在發呆,輕輕拍了一下:“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
布宇將原媽媽扶上輪椅,路過原依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我老婆真賢惠,重的東西你先放著,等我把咱媽送到車上,我再來拿。”
“誰是你老婆,不要臉,趕緊去。”原依臉頰一紅,推著布宇讓他離開。
病房的門被打開,陽光踴躍投入布宇和媽媽的懷抱,迎著陽光的布宇,隻留給原依一個高大而又溫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裏麵,這一切在告訴她,她不再是一個人,天即使塌了,還有一個人會願意幫她扛著。
“不是說了,讓你拿點輕的。”遠遠地,布宇就瞧見手裏提著四五個包的原依,好看的眉擰了幾分,大步上前。
手裏的重量忽然沒了,原依趕忙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沒注意布宇的神色,笑著道:“沒事,這些又不重,以前比……”見某人回頭,原依餘下的話吞了回去。
“比什麼?”布宇麵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原依挽住布宇的胳膊,一臉諂媚:“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這麼個能幹的你在身邊,我很幸福。”然後嗬嗬地笑了幾聲。
布宇聽到這話,臉色才舒緩了幾分。
用原依的話來說,布宇的到來,就是她的災難,她老媽,原超,所有人都向著她,而她輪為了外人,外到了十萬八千裏。
比如說,明明飯是她做的,她老媽隻會說:“布宇啊,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多吃點,補補身子。”再比如說,明明一天到晚她也忙的要死,她老媽隻會說:“布宇呀,累了一天,趕緊去洗洗吃飯,衣服等會讓原依洗。”
為期一周的壓榨,到了周末,原依實在忍不住了,看著一臉小人得誌的某人,原依咬著筷子:“媽,我是從哪裏撿來的?”
原媽媽聽這話,有點不明:“什麼哪撿來的?”
“要不然就是你在醫院抱錯了。”之後,迎接她的是一巴掌。
“你這孩子,竟說胡話,哪個當媽的會把孩子認錯的。”
原依憤憤然:“那為什麼受到不平等待遇?”
“你這孩子。”原媽媽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著碗去廚房,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看著從頭到尾一臉淡然的布宇,原依都想掐死他。最後也隻是想想,誰叫她之前奴役人家那麼長時間,現在人家以牙還牙,還當著她老媽的麵,讓她無法反抗。
晚上,原依被原媽媽趕出了房間,迎接她的是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外加“砰”的一聲關門。
“媽呀,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怎麼這麼對我?”原依抱著被子,腳踢著門。
“親生的又怎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這是扭曲事實,我什麼時候嫁人了。”
“我說有就有。”
歪理,第一次見到了比她還歪理的人,而這個奇葩神人就是她老媽。最後,原依隻能抱著被子,滾到沙發上去睡。
“天理何在,明明外人是他布宇,為毛被掃出家門的是我。”原依抱著冰箱門,決定將悲憤轉化為食欲。拿了一瓶可樂,抱了一包薯片。
嚼著薯片,盤著腿,看著電視,原依覺得莫名地沒有著落感。白天,因為洗衣做飯,她有事可忙,不用想些什麼,可是到了晚上閑下來的時候,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看來她不適合閑下來,說到底還是心魔作祟,隱在她與布宇之間的心魔。
“冰箱什麼時候多了這些垃圾?”
原依啃著薯片,換個位置坐。客廳沒有開燈,隻有電視在那照明,原依看不清布宇的表情,但直覺告訴她,她的零食很危險,提前申明:“不許扔,這可是我的最愛。”
布宇抱著電腦,將毛巾扔給原依:“幫我擦頭。”然後坐在地上敲電腦。
“看在你是房東的麵子上,我幫你擦。”原依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洗了個手,邊擦邊說道。
“不應該是老公嗎?”布宇的手敲著鍵盤,頭也不抬地回道。
原依沒有接話,差不多幹了的時候,將毛巾放在一旁,繼續吃著薯片,喝可樂。
“原依,給我泡杯濃茶。”
原依啃著蜀山,看了一眼布宇:“幹嘛,大晚上的,你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