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依晃了晃腦子,數了數麵前多出來的鄧老頭,傻笑:“鄧老頭,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教室上課嗎?怎麼,校長明察秋毫,覺得你教學質量有問題,罰你和我一起站著。”
“咚”的一聲,原依的腦袋被拍在了桌子上,聽起來好像不輕的樣子,鄧老頭瞪了瞪眼:“五年前沒有發生的事,你認為五年後會發嗎?”
“老頭,別逗了,我倒是想飛到五年後,直接不用高考。這樣,你也不用每天吹胡子瞪眼,對我愛恨交加,欲哭無淚。”原依趴在酒瓶上,直接用手拿了幾個花生米往嘴巴裏扔。
鄧小生無語地看著原依,一看就是酒品不咋滴的家夥,他突然後悔和她喝酒,嘴巴碎碎念:“讀書差也就算了,酒品也差,也不知布宇那兔崽子,怎麼就看上你了,娶回去不是活受罪嘛。”
“誰受罪了?”原依趴在桌子上,聽他這話,猛地抬起頭,閉著眼說話。
“誰娶你就是受罪。”
“那就受著唄,受不了就離婚,姐有料,怕誰。”
“我估摸著,結婚後,你這妮子是橫不起來了。”
“誰說的,他敢管我。”原依手指晃悠悠地反駁著。
“可惜啊,老頭子未必看得見囉。”
原依聽著鄧老頭歎息聲,眯著眼抬了抬頭:“看不見,為什麼?”
“沒什麼,年紀大了唄,折騰不起來,不像你們年輕人。”鄧小生喝了口酒,看向了穿在搖曳的樹。
“我……不行了。”咚的一聲,原依直接趴了下去。
鄧先生搖了搖頭:“這請客的倒是變成了蹭飯的了。”
“老師若是不嫌棄,再加一個蹭飯的。”布宇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鄧小生眯著眼,看著一身休閑裝的帥氣青年走進來,這個優秀的後生即便是靜靜的瞧著,也能讓人瞧出風景。
“來了。”
“嗯。”
布宇坐了下來,將手上的外套披在不醒人事的原依身上,然後給鄧小生倒了杯酒,也給他自己倒了一杯。
“公司怎樣了?”鄧小生眯了一口酒,問道。
“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怎麼也回來了,也是放長假?”
對於鄧小生的笑意,布宇很是無奈,看著趴在桌子上的罪魁禍首,將她吃進嘴巴的頭發拿了出來,拋了兩個字:“結婚。”
鄧小生會意一笑,卻還是指了指原依,:“這個酒足飯飽,爹媽都不認識的家夥,你也敢收?”
“為了全世界的安寧,我隻能收了。”殊不知,是她收了他。
“哈哈,你們倆當年可沒少讓我頭疼。”
“讓您頭疼的是那個家夥。”布宇下巴微抬,指向睡覺的原依。
鄧小生鼻孔哼了哼:“她能這麼囂張,難道不是你的縱容?爬牆,打架,喝酒,逃課,上課睡覺,哪一樣不得記過請家長。”
“那老師呢。”布宇麵不改色,給鄧小生倒了杯酒,挑眉看了一樣他。
鄧小生摸了摸鼻子:“我這是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原則,解救她。”
“也包括和校長吵架。”
“那是校長作風問題。”
“是。”布宇笑了笑抿了一口酒。
兩人聊著聊著天就黑了,背著原依,布宇與鄧小生告別:“老師,我先帶原依回去。”
“去吧去吧,趕緊結婚,搞不好老頭子還能吃頓喜酒再走。”
“老師要走嗎?”
鄧小生拍了拍布宇的肩膀,眼睛看著遠方,似在看什麼:“嗯,和一個人約好了,已經遲到了很多年了。你回去吧,趕緊把這個醉鬼帶回去。”
“嗯。”
趴在肩上的原依胃裏難受,拍了拍布宇:“難受,要吐,下……來。”
還未走幾步,原依蹲在下水道邊吐了起來。這一吐,人也清醒了許多。蹲了一會,看著立在那不動的一雙運動鞋,原依順著鞋看上去,陽光刺的看不清人臉,抬手擋了擋,這才看清人臉。
“布宇,你怎麼……呃……在這?”原依站了起來,靠在牆上。
“有事回來一趟。”
“哦。”
“沒話和我說嗎?”
“沒有。”原依避開了布宇的靠近,挪了幾步。
原依的態度,有些刺激到了布宇:“原依,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五年前也是,五年後你還是,有什麼事你和我說呀,除了逃避,你還會什麼。”
原依的步子定了幾秒,又邁了出去。她緊緊地握著拳頭,不讓手指顫抖。確實,如果當年她和他說清楚,如果把所有的事情和他說了,結果肯定不會是這樣,那他呢。
“那你呢?五年,你來來回回地作為看客,出現在我的身邊,是想看我沒有你之後,活的有多淒慘嗎?”原依低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