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跟王雲婧走出那片荒地後,前方的道路便甚是坎坷。我們好像走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山地,這裏怪石嶙峋,崎嶇不平。好在是一個直通的道路,沒有徒生多餘的岔路。這倒是也省了我們不少事,以防我們拐了岔路,而又誤了正事。
我們跟著千鈞劍的指引踱著步子,王雲婧在這時問道:“你說的鑒天院軍事處的老大叫什麼來著?”
我回答道王喬。
王雲婧哦了一聲,而後續聲道:“王喬她是一個女的嗎?”我點點頭。
王雲婧支支吾吾道:“沒想到一個女的也可以當軍事處的老大,而且還是鑒天院的。看來她的能耐一定相當大了。”
我撓頭道:“我跟她初次見麵還是不打不相啊?”
王雲婧怪怪地看向我,而後不明所以的問道:“不打不相識,你同她交過手?”
我扶著下巴回憶道:“是啊,她的反應速度驚人且應急能力也很強。別小瞧是一個女的,氣場超級厲害的。而且啊,總是嘴不饒人。她”
王雲婧一個掩手嗤笑道:“看來你沒少被她奚落吧。”
我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便不再說什麼了。
王雲婧而後一本正經地:“你的傷口雖說沒有愈合,但是卻看得出它的恢複能力極快。這便同你說的那股神秘力量有關嗎?”
一說到這,我便起勁了。邊走邊比劃著:“你是有所不知了,你們都被那組織的人給帶走了。我當時被鑒天院的一個人威脅,以你父親的下落作為條件。然後一大早,我所住的出租屋門前,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人。”想到他們,我的心好像突然又沉下來。
王雲婧看向我,試問道:“然後怎麼了?”
我裝做沒事的打打手道:“我們六個人坐上兩輛越野車,一起來到了雲南的雨林。在雨林裏沒少遇到怪事。後來我們還找了一個墓穴,緊接著發生的事就更是古怪連篇了”。
王雲婧沉吟道:“雲南雨林,這個地方聽上去就很凶險。我以前聽人家說過那裏,有好多沒有發育完全的人類,或者是未進化完成的動物。他們後來都會化成猛獸去攻擊探險者,而且更可怕的是,還會有一些古老的吃人生物。”
我衝她無奈道:“看來那個人懂得還不少,說的都應景了還。”
王雲婧猛地看向我然後吞吐道:“看來你此行當真是有驚有險啊!”
山路越走越深,夜色也越來越沉。王雲婧見我沉默良久,試著探聲道:“你怎麼不繼續講你在雨林的經曆了呀?”
我扶了扶快滑下來的背包,緊接著含糊道:“一言難盡啊,我們分明是六個人進去,卻隻有兩個人出來。”
我不由得抬首望向夜空,看著偶爾撲閃的星星。王雲婧突然淡淡道:“你說那些死去的魂靈,都會化成天上的星星嗎?”
我衝她打哈道:“怎麼可能啊?這個世界啊,每分每秒都會有人去世,如果每去世一個人,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的話。星體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我想大概隻有那些名留青史的人,才會化作一個星宿吧,因為他們值得被記住。”
這個山地裏出奇的安靜,我們置地有聲的腳步不停地回蕩。其實剛剛我不回答王雲婧,是暗自的想著一些心事。
我又想到了我們那行人來到墓穴裏的執念,親情,愛情,死亡,重生,無一不囊括了這人世間的太多。我還記得那時眼睜睜著看著他們紛紛離去,我還曾大徹大悟地想過,並且以此視為警告,如果我能活著出雨林的話,我一定要好好的對待身邊之人。因為很有可能,不經意的一見便是最後一麵。可如今這個感受又不太強烈了,人是不是一向如此?隻要不感同身受,就會輕易忘記苦痛。
我前方的征途似乎永無止境,而我為了看到盡頭的人不惜撫平過往的種種傷口。其實我早已體無完膚,肢體麻木。我似人間的傀儡,被七情六欲所操控著。何時才會解脫呢?
我知道此時的我麵目早已全非,也不知王雲婧看到我這樣心事重重的模樣,又是如何的感想。
我們默不作聲地走了大半截的山地,這時我身後突然傳來了王雲婧哦呦的一聲。才曉得她是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我便轉身將她扶起,輕聲道: “你沒事吧?這裏太黑了,走路的時候要小心點。”